“跟我没关系吧?”我看着他说道。
的确蛮可怜。但是我觉得我自己也差不到哪里去。
“哎呀,小哥,你别急着走哇……你看这样怎么样?我不收你的钱!而且还有甜点酒水免费奉上!绝不会给你带来一丝困扰,就算很无聊……嗯,很可能会是这个结果。但时间也不长,一共六个人,也就一个多小时而已的!”
听他这么说,我停顿了一下。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想了想,说“甜点都有什么?”
男人明显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有仙贝饼,铜板烧,橘子和糖果,其他有什么想吃的你都可以自己拿!怎么小哥,你喜欢吃甜食?”
“能带回去么?”
“啊?”男人又愣了一下。
“我说看完表演,这些甜点我能不能带一些回去。”
男人看了我半晌没说话,我不禁有些脸红。作为看那些刚出道的诳语师的表演的代价,拿走一些甜点应该不算过分。
可不知为什么还是觉得有些难为情。但如果可以拿走的话,这是个不错的交易,毕竟现在对我来说,食费能省一点是一点。
再说,我接下来的确也没什么好干的,脑子里只空有找一份正经工作的想法,却无具体计划。
见他一直盯着我不说话,或许是自尊心作祟,我甩开他的手,转身要离开,心里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委屈和丢人。
好像从母亲不告而别之后,我就变得这样纤细敏感了。如果是小时候的话,明明完全不会在意这种微妙的低人一等的感觉。
然而下一刻,男人看着我眯着眼露出了温柔的笑容,他粗糙的手掌在我脑袋上用力揉了揉,说“当然可以。想拿多少拿多少。那你愿意进来听听诳语吗?”
我怔怔看着他,忽然想通了一个事情。他背后的天空,有一大片云朵悄然飘离,于是阳光洒落在了这狭窄的小巷。
原来并不是因为小巷狭窄阳光才没照射进来,而是因为在属于小巷的天空,有一朵云彩遮住了它。
身穿深紫色长袍,腰束雪白布带的年轻男人安静地走到舞台上,他剔着光头,脸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疤痕。绝对不是摔一跤然后造成的。明显是刀疤。之后他盘膝坐在了坐垫上。
我坐在最后一排,目光在前面的坐席上扫了一圈,算上我一共四个人,如果把在妈妈怀里睡觉的孩子也算上的话,那就五个。
四个成人票,一个儿童票。光头大哥,用这种方式出道,真是委屈你了,但还请不要恼羞成怒拿着刀砍过来。我看着台上目光明显非常动摇,尖尖的耳朵都开始渐渐发红的光头男人,默念道。
“哎呀,还没开始吗……哦?一个人……而且坐下来了,看来是‘叙’形式的诳语呢。”
我瞥了一眼在身边理所当然般坐下的男人——是刚才那个拉我进来的中年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大塑料包,里面装着一堆甜食。
“呐小哥,这个给你,你拿回去就是啦。然后这个竹篮里的咱们就一起吃吧。叙形式的诳语,边吃东西边听是最好的啦。”
“谢谢。但你不是工作人员吗?也要看?”
“啊,换做平时肯定不行,但情况……喏,你也看到了么,这么点儿人,多一个凑场是一个啊。”
他的确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不再是之前那套黑色的工作服。
上身穿着灰色短袖,戴一条细银项链。下面一条米色七分裤,脚上的夹脚拖鞋一晃一晃的。
五个成人票。
“哈!我是诳语师李山,请多多指教!”光头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我看着他的眼睛,明显看出了其中蕴涵的一丝焦躁与不安。
在母亲怀里睡觉的孩子被惊醒,挣扎着大哭大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