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不等于将辽南府拱手让人?”孔甲子难以理解魏帝的想法。
虽然辽南府气候恶劣,不及内地适合生活,但毕竟也是大魏的国土,他不信魏帝真的舍得。
赵九摇了摇头,魏帝不可能这么做,他是想既除掉赵家,又保住辽南府。
“皇上令大皇子随我一同前往。”赵九道。
孔甲子莫名其妙的看着赵九,刚想要问个明白,却见赵九已经站起身。
“你说的对,误会拖的越久,疙瘩就越难解开。”赵九留下这句话,就迈步出了屋子,现在他要去找陈果儿解开这个疙瘩了。
“喂……”孔甲子瞪着赵九的背影,他话说到一半是什么意思?
他这边还支楞着耳朵等着下文,他大爷可倒好,撂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走了?
“子兴。”孔甲子也快速站起来追到门外,院子里夜色茫茫,哪里还有赵九的影子?
想必这会肯定去了后院。
人家小两口化解误会,他去了岂不是碍眼?
孔甲子在院子里站了半晌,撂下一个靠字,转身回了屋。
独自坐在桌边,葳蕤烛火摇曳,孔甲子盯视着左右摇摆的火苗,心底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赵九是他最好的朋友,是知己。
陈果儿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他的妹妹。
他们两个和好他应该高兴才是,可心里怎么有一丝丝的憋闷?
孔甲子摇了摇头,他一定是太久没找过女人的关系了,抬头望了眼天上明如水的月色,“如此良辰美景,若无如花美眷相伴,岂不悲哉?”
说着摇晃着折扇,大步出了院子……
赵九轻车熟路的来到后院。
精致的小院子里,银色的月华铺陈了满院子的银辉,唯有窗下那一方晕黄,窗棂旁纤细的身影独坐,身后彩凤和灵犀一个拿着布巾帮陈果儿擦拭着湿发,一个不知道说了什么笑话,把陈果儿逗的咯咯直笑。
赵九深沉的眸光顷刻间柔和了下来,看着那一抹身影,心中某个空落落的部位似乎被填满了。
比翼和连枝抬着浴桶出来倒水。
两人见了赵九,立即将浴桶放下,双双施礼,“九爷。”
赵九一摆手,让她们退下。
“九爷……”连枝看着赵九要进去,欲言又止。
赵九顿住脚步,以眼神询问她何事?
“九爷,姑娘似乎对九爷还有点……”连枝斟酌了一下措辞,才道“还有点误会没消,要不等奴婢几个明日再好好劝劝姑娘……”
赵九一摆手,打断了连枝的话,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外面的声音传到屋子里,陈果儿朝外面喊道“连枝,你在跟谁说话,是孔兄来了吗?”
陈果儿说着转过头,透过琉璃窗,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顿时神色一滞。
是赵九。
哪怕此刻她在屋子里,里面光线充足,外面暗淡,视线不佳的情况下,依旧凭着那道熟悉的身影判断出对方的身份。
胸口莫名的有些发闷,此前的那些事又回到了脑海中,陈果儿脸色微沉。
其实在孔甲子离开之后,陈果儿也曾有过怀疑。
孔甲子原本在临山镇,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京城了?
而且他又怎么会那么准的一下子找到了她?
当然以孔甲子的本事,要做到这些不难,只是依旧透着蹊跷。
现在,蹊跷解除了,是赵九让他来的。
陈果儿心中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之前的闷气经过了大半天的沉淀,已经消的差不多了。
连她都能看出来的阴谋,赵九没理由看不出来,他没站出来必然有他的考量。
陈果儿从来没要求赵九为了她不顾一切,只是心里依旧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