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婵是不知道什么医者不自医的祖训,但既然陈家人极力反对,那陈果儿就不该勉强,否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不说,说不定还会落一身埋怨。
陈果儿自然也是明白这些的,这会看到李郎中来了,更加不会留在这里碍事,跟着赵玉婵从屋里走出来,在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李郎中被二郎挒着往里走。
李郎中是认识陈果儿的,也知道她嫁进了赵家,贵不可言,当下赶紧站住跟陈果儿见礼,“草民见过将军夫人。”
“李伯伯快别客气,大家乡亲多年,不用这么拘束。”陈果儿嘴角微勾,露出一个亲切又不失礼貌的笑容,抬手虚扶了下。
李郎中又给赵玉婵见了礼,虽然不认识对方,但这女子出现在镇北大将军夫人的身旁,且衣着华贵,通体的贵气,想也知道是哪家贵夫人。
李郎中不敢怠慢,因着不知道对方是哪家的官太太,只以贵人相称。
“郎中不必客气。”赵玉婵也抬了抬手。
因着陈老爷子还在屋子里昏阙,李郎中只说了两句话就匆匆的进了屋。
陈老爷子只是怒极攻心,陈果儿也没太担心,跟赵玉婵站在院子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赵玉婵看着这处在她眼中不大,也收拾的并不整齐的小院子,以及左边叽叽喳喳的鸡舍和墙角乱哄哄偶尔顺风还会飘来点臭味的猪圈。
她并没有任何鄙视,毕竟她流亡的那段日子住的还不及这小院子。
只是对陈果儿的家人敬谢不敏。
都说皇室无亲情,可那是在权利欲的驱使下,她以为这样小门小户的家庭最多为了生计而发愁,但至少亲情浓厚,显然她想错了。
哪怕知道世人大多重男轻女,却也没想过秦氏竟然会那么恶毒的骂自己个的孙女,那可是她的亲孙女啊,不过想想陈果儿曾经的遭遇也就理解了。
据说还有陈果儿的大伯娘也不是好东西,以及她那个已经死掉的二堂姐。
好在陈志义和李氏对陈果儿还是不错的。
“是啊。”陈果儿点点头,她已经许久没来老宅了,眼前浮现出当初住在这里时候的一幕幕,而今再回忆起这些恍如隔世。
“对了,那日我听到你身边那个李掌柜说了些话……”赵玉婵突然出声,她说的是年三十那晚在璟洲客栈里李二狗说的那些话。
当时她并不在场,是事后听下人说的,要说李二狗也没说什么过格的话,但她始终有种不安的感觉,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有种李二狗要策反那些侍卫的感觉,而他也确实做到了,那些侍卫们情绪都挺激动的。那天之后她就着人去留意他们,听到有人对朝廷十分不满,大有要起义的架势。
她知道这些都是对赵家忠心耿耿的侍卫,但赵家一门忠良,绝不能做反贼。
可真要说李二狗说了些什么过分的话倒也没有,但她就是不安,也所以才迟迟没跟陈果儿提起这事。
今日是觉得她就要回府城了,毕竟那里才是她的家,而陈果儿应该会留在这里,所以想临走之前跟她提一下,至少也警告一下下面的人别乱说话。
万一被人抓住了把柄,于赵家不利。
“有这事?”陈果儿扬眉诧异的看向赵玉婵。
这些日子她心里光顾着担心陈志义的身体了,一路急匆匆赶回来,连途径的城镇里的仙客来都没工夫去看一眼,以至于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赵玉婵点头,“其实他倒是也没说些什么过分的话,只是嫂嫂还是应该提点一下下面的人,祸从口出,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
京城离辽南府山高路远,这年代通讯不发达,因此赵玉婵还并不知道赵九已然成功把京城枉死的近千名百姓的罪名转嫁到了“乌拉打”身上。
她只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