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被赵玉婵烈烈的目光逼视的不敢直视,她将他一直以来都积压在心底的那些阴私腌臜全部都翻出来,赤果果的暴晒在阳光下。
皇室无亲情,为了至高无上的权利,连血脉相连的父子兄弟都可以不眨眼的斩杀,更遑论是政利结合的,情分薄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妻子。
三皇子并不觉得耻辱。
他耻辱的是这样一个本该被他踩在脚下的人,现在却以嘲讽的嘴脸,还有恃无恐的威胁他。
没错,就是威胁。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他如同丧家之犬,只能依靠赵家的庇护,否则他这个尊贵无比的皇子随时有可能成为阶下囚。
那天在养心殿门前他连京畿队的影子都没看到,却被告知京畿队企图逼宫篡位。
而同样逼宫的御林军和武城兵马司的首领因为“被两位皇子蒙蔽,后来及时查明真相,不能再助纣为虐,奋起绞杀叛贼”,不但无过反而有功。
当然前提是他们出卖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而那两位苦命的皇子此刻正被关在宗人府等待受审,至于三皇子为什么没有被关在宗人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想大概是因为赵家的关系,纵观整个朝堂以及跟他有关的势力,唯一有能力也有立场帮他的就只有赵家。
可是赵九既然都能把他谋朝篡位的罪名保下来,为什么不肯扶持他坐上那个位置?
哪怕遗诏上写的不是他的名字又如何?
想到遗诏,三皇子突然想到那天曹德念的时候发音上扬,他听的真而且真仿佛要念的是三,可临了却一拐弯成了五。
他也相信当时不止是他那么觉得。
只可惜那时候事态紧急,他没时间想太多,但现在他不由得不想。
能否是有人改了遗诏?
虽然这个想法太过胆大妄为,但他还是不由自主的这么想,毕竟皇位竟然落到在宫里跟透明人差不多的五皇子头上,着实诡异。
而且当时只有左丞相看到了遗诏,其他人根本没有。
三皇子的眼神不断变换,眉头紧锁,似在思索着什么。
不过赵玉婵可没心思管他在想什么了,他之所以出现在三皇子府而不是在宗人府,那是因为这是她跟九哥求来的。
赵家的仇她要亲手报。
这也是她此次回京的意义。
当初他是怎么刺她的那一剑,现在她就要怎么还回来。
“还愣着作甚,把他给本阁拿下。”赵玉婵的声音骤然拔高。
院子里倏然涌进来无数侍卫,随着不断的铿锵声,刀剑出鞘,全部对准了三皇子。
三皇子这会也回过神来,之前的酒全部都醒了,眼底再没有一丝醉意,闪过一丝惊愕,继而是震怒。
这些人穿的都是三皇子府的府兵的衣服,但明显不是他的府兵,那么府兵是何时被人换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他的皇子府竟然可以来去自如了吗?
“大胆,贱人,你这是作甚?”三皇子忿忿的看向赵玉婵,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鲜血。
赵玉婵冷哼了声,美丽的眼底满是冰冷的恨意,“作甚?将你加诸在赵家身上,在我身上的如数奉还。”
事情到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三皇子也总算是明白,从始至终赵家就没打算真的帮他,不过是借着这个幌子,实际上是想麻痹他,好在关键时刻给他致命一击。
“哼,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三皇子愤然斥责。
然而赵玉婵根本就不想听他废话了,面对一个不知廉耻,不知善恶,心里只有自己,其他在他眼中全部都是能拿来利用的工具的人而言,再多的口舌也都是浪费。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
“上。”赵玉婵只一挥手,下一刻四周的府兵一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