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坑、搬运尸体以及收拾屋子里的血迹,这些都是根柱在做。
陈果儿帮不上忙,她的腿本来就没好,这一天又走了太多的路,此刻连动一下都疼的钻心。
根柱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忙完了这些,也累的瘫倒在地上。
陈果儿没让他休息,小河边那还一具死尸呐,她离开的时候只是把陷阱稍稍掩盖了一下,很容易被人发现。
根柱又连夜去了小河边,弄了些泥土把坑里填了填。
陈果儿又说他们得尽快离开,今天那两个黑衣人找到了这里,说不定明天还会有人来,到时候他们可不见得有这么幸运。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在两个黑衣人身上搜出了大把的银子,加在一块差不多有一百多两,这些足够陈果儿去京城的路费了。
而且不需要节衣缩食,还可以雇一辆车。
这些天陈果儿考虑过,虽然圣旨丢了,但是她不能回家,否则就是抗旨不尊,是满门抄斩的罪名。
所以她必须要去京城,至于到时候怎么进宫面圣,只有到时候再说了。
况且赵九不是在京城吗,他会帮她见到皇上的。
一想到赵九,陈果儿不由得有些出神。
距离他们分开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当初赵九说过最快月余回来,最慢三个月。
不知道他现在哪里
知道她落难的事吗
“花儿,咱还咋办”根柱突然出声,打断了陈果儿的沉思。
陈果儿看了看他,“你往后有什么打算”
根柱被问的一愣,不明白陈果儿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是想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跟我走”陈果儿道“如果你要留下来,这些银子咱俩一人一半。”
根柱忙不迭的摇头,脸色煞白,看着陈果儿的眼里带着恍然无措,隐约似要掉眼泪,“花儿,你不要俺了”
陈果儿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说不是,“你也看到了,跟着我很危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可以”
陈果儿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根柱打断了,“俺不怕,俺跟你走。”
他用力点头,生怕陈果儿不答应,死死的抓着她的拐杖。
陈果儿想了想,根柱留下来也不见得就安全,除了黑衣人之外,这屋子里死过两个人。
根柱又是个小孩子,把他留下也难活。
“那行,咱们趁夜走。”陈果儿道。
随后又让根柱看看有没有什么是他爹留下来的,作为纪念戴在身上,至于其他的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根柱家里家徒四壁,除了几件全都是补丁的衣服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这些他们都可以去外面买。
反正他们有银子。
元宝把常老汉的弓和箭拿上了,那是伴随他爹多年的宝贝,除此之外他还拿了把常老汉随身携带的匕首。
两人放了把火,把房子烧了,尽量抹除痕迹。
之后又把两匹马放了一匹,两人骑着马赶向曲周府。
因为陈果儿是在河西府遇袭的,所以她不敢回去,反正也是要去京城的,干脆往前走。
根柱不会骑马,只好跟陈果儿共乘一骑,陈果儿在前面坐着,左手操控着马缰绳,根柱坐在她身后。
时下已入了秋,更深露重,夜风习习,带了丝丝凉意,尤其山风冷硬,像小刀子一样嗖嗖刮过。
好在陈果儿和根柱两人紧挨着,倒也不十分冷。
山间空气清新,满天的星斗下,两人一骑踽踽而行。
山路崎岖,陈果儿又有伤在身,因此不能让马奔跑起来,只能慢慢的往前走。
四周一片寂静,除了偶尔传来的兽吼声之外,没有一丝杂音。
陈果儿小心翼翼的操纵着马,心里无比庆幸赵九当初教她骑马的决定,否则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