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腆着脸讨好的笑着,假如她这会身后有尾巴,估计一定翘起来左右摇摆了。
她也不想摇尾乞怜,但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同时陈果儿借着低头的动作,余光瞥了眼沙俄使节,这是目前为止,唯一替她说了一句话的人。
陈果儿感激的同时,也不免有些疑惑。
先不论对方帮她求情是什么心思,但他们不是没带译官令来吗,怎么好像听得懂大魏的语言?
而且刚才说的文财神比干,那可是历史上的人物,对方不但熟悉大魏的语言,更是熟悉大魏的文化。
还有刚才爆笑的并不是沙俄使节,而是他的仆从,一个仆从敢在他国的朝堂上这么胆大肆意妄为,这就有点不寻常了。
而且陈果儿也注意到沙俄使节在说话的时候,不时的看向那个仆从,似乎是在征询他的意见。再结合之前在廊檐下的一幕,陈果儿觉得这个仆从肯定不是一般人。
至少比沙俄使节的身份更高。
只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眼下先保住小命要紧。
这时候,魏帝也忍俊不禁,好气又好笑的看着陈果儿,摆了摆手,“起来吧,朕并非是不计前情之人,方才也不过是玩笑之词。你代行译官令之职,本来有功,但你胆大狂妄,就功过相抵了,你可有话说?”
魏帝话说的好听,但谁都听得出来这不过是推托之词,方才他是真的动了杀心。
“民女谢皇上不杀之恩。”陈果儿自然是没话说的,谢恩之余,又解释了下抗旨的原因,“皇恩浩荡,民女本该谢恩,但民女有不得已的原因。”
太和殿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陈果儿身上,想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连皇上的旨意都敢违抗。
“民女已经有婚约了,救命之恩虽大,但父母之命与天齐。”陈果儿道“而皇命之恩又大于天,民女斗胆,既不愿违抗父母之命,也不敢抗旨不尊,所以还是请皇上砍了民女的头吧。这样既全了对皇上的忠心,也全了对民女父母的孝心,请皇上成全。”
所有人都是一愣,继而频频点头,既然已有了婚约,自然不能再指婚。
女子从一而终是美德,哪怕是皇上,也不能毁了人家闺誉。
话虽如此,可这民女也太胆大妄为了,说出这么一番话来,难道她还想让皇上给她道歉不成?
所有人都替陈果儿捏了一把汗。
陈果儿则是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不是她不识好歹,她帮了魏帝那么大的忙,让大魏免于被嗤笑,这是大功。
眼下就这么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功过相抵了,陈果儿觉得太亏了。
横竖魏帝现在是不能杀她了,还不如讨点便宜。
魏帝也是一滞,心下懊恼事先没弄清楚,这下闹出了笑话。
眼下是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杀了陈果儿,他就成了跟纣王一样的昏君,遗留万古骂名,况且人家抗旨也是有情可原。
可不杀的话,这面子上又过不去。
一时间魏帝气色也不太好看。
殷素婉一直在旁边看着,本来陈果儿要被破腹剖心,正合了她的心意,没想到眨眼间情况急转直下。
再这样下去,陈果儿不但不能死,反而有功,这不是她所愿的。
偷眼看了眼魏帝,殷素婉嘴角微勾,陈果儿,要怪也只能怪你不知道见好就收,非要自己作死。
“你撒谎。”殷素婉站出来,转向魏帝,“陛下,她说谎,昨日清晨,根柱,也就是陈果儿的救命恩人,曾当着无数百姓的面说他们有婚约。”
一石激起千层浪。
如果陈果儿真的和根柱有婚约,那无疑她不但是抗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