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家老宅被从大牢里放出来,陈志忠也官复原职,继续在太医院任职。
此刻陈志忠坐在后院的书房里,手边摆着刚沏好的茶水和点心,今天他没有穿着往日的官服,而是一身常服坐在那里。
见陈果儿进来了,立即站起来,“果儿……”
陈志忠未语眼眶先红了,强忍着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大伯。”陈果儿也提着裙子跑进来,距离一米远的时候站住,福了福,“果儿见过大伯。”
“唉唉唉。”陈志忠一叠声的答应,双手将陈果儿搀扶起来,两人分别落座。
“我正想着等这两天忙完了就去看看爷奶和大伯,没想到大伯先来了。”陈果儿亲自给陈志忠倒了杯茶,又给自己倒了杯。
陈志忠叹了口气。
“果儿啊,这次的事多亏了你,要不地咱家就都……”陈志忠的话说不下去了。
陈果儿忙说这都是应该的,“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应该我解决。”
陈志忠再次叹了口气,话虽如此,但如果没有陈果儿,他们现在还在大牢里,这会说不定脑袋都保不住了。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还好说,但连累了父母和一大家子,总是于心不忍。
“不管咋说,这事还是多亏了你。”陈志忠道“你爷奶这两天也直夸你呐,说要不是果儿,咱家还指不定啥样呐。”
陈果儿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夸她?
这是不可能的。
至少在秦氏是绝对不可能的,她不跳脚骂陈果儿就不错了,不过这话她不会说。
两人又说了会闲话,陈志忠话锋一转,说起了辞官回乡的事。
两次进太医院,也历经了两次生死,很多事情他也已经看开了。
这碗饭看着风光,却时刻如履薄冰,还不如回乡平平稳稳的,日子苦点不怕,好歹不用提心吊胆的。
“宦海浮沉,实在不适合我这等愚笨之人,且太医院里贤者众多,我也无所作为,莫不如回乡开设医馆,还能惠泽乡里。”陈志忠叹了口气。
他这是刚刚辞了官,回来正好听说仙客来重新开张,特意过来看看。
“本来出来那日就想着瞧瞧你,只不过也不知道你的落脚处。”陈志忠道。
陈果儿忙说这事是她的不是,“本该我去看望爷奶和大伯的。”
不是陈果儿不想去,而是她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些日子事情太多,而且主要是跟老宅也不亲近。
“大伯打算什么时候回去?”陈果儿又问道。
陈志忠说准备这几天就走。
“也没什么可收拾的,药铺早已查封,祖宅托族人帮忙照看着,只需收拾一下即可上路。”陈志忠道。
陈果儿想了下,也说起了自己打算过几天回去的事,“要不咱们就一块吧,路上也有个照应,我还能跟大伯多学点医术。”
陈果儿说着俏皮的笑了起来。
她这点中医基础就是陈志忠教的,那时候还是在赵九的军营里。
陈果儿觉得受益匪浅。
陈志忠也笑了,点头称善,“颖怡不思进取,其他人也……”
陈志忠摇头叹气,“咱们家祖传的医术怕是要失传了,若是你肯学,大伯定倾尽所有,全都教给你。”
其实陈果儿也不是最佳人选。
像他们这种中医世家,讲究一个传男不传女,女孩子始终要嫁人的,是外姓人。
男孩子才是自家的。
尤其手中的秘方,更是只有长房长子才能看,其他人根本没这个资格。
而且学医要从小开始,陈果儿是半路出家的,只能学个皮毛,却学不到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