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赵九还是答应了，“不过军营里生活艰苦，你若执意留下就要做好心理准备了。”

陈果儿闻言一笑，“我才不怕。”

穷苦出身的娃最不怕的就是吃苦，她又不是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况且就算她住在军营里，也是在中军帐，那里还算是比较干净的。

毕竟赵九爱干净。

说完了正事，陈果儿又想起回味居的房契，就要求赵九拿出来。

“要它作甚，三个铺子若还不够你忙，待过些日子为夫再买几个铺面给你。”赵九对此事异乎寻常的坚持，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沈通判那厮竟然企图用一个铺子就把他给卖了，简直不知死活，更是对他的羞辱。

若非眼下局势紧张，大战在即，赵九不想这个时候再出现什么状况，否则那天的一箭就是身寸在沈通判的眉心了。

赵九坚持不给，陈果儿也没办法，只能撇撇嘴。

因为第二天要起早，天不亮赵九就得出发，大战在即，保持体力最要紧，所以今晚就没再折腾陈果儿。

更重要的也是怕沾染晦气，古时候最讲究这些，认为女子属阴，房事更是污秽。

虽然赵九并不认同这些，认为这是无稽之谈，胜负在凭将领的统御才能，以及将士们万众一心，但终究是心存敬畏。

哪怕他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到手下将士们的性命。

“早点睡吧。”赵九吻了吻陈果儿的眉心，想起她前几日她葵水之后他们也行过房事，说不定现在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

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像他还是像她？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肯定的，他们的孩子必定会很漂亮，毕竟他和陈果儿容貌都不错。

陈果儿这几天忙的也有些累，只是想到明早赵九就要出发了，不知道这一别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而且刀兵无眼，战场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哪怕他只需要在大后方指挥也不代表就是安全的。

若非赵九不肯带着她，陈果儿还真想跟他一块去。

离别的情绪弥漫在两人之间，虽然谁也没说话，但都能感觉到对方心中的不舍。

陈果儿强忍着困意，努力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赵九，仿佛想要把他的每一寸表情都牢牢的记在心底。

以往都是她背对着赵九，他从后面抱着她睡，今晚陈果儿坚持要脸对脸。

这会她额头抵着赵九的额头，鼻尖对着鼻尖，感受着对方的呼吸与自己的纠缠，唯有如此才能暂时安心。

窗外月朗星稀，屋内一片静谧，赵九看到夜幕中陈果儿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一错不错的盯着自己。

“怎还不睡？”赵九用鼻尖摩挲着陈果儿的鼻尖，看出她的不舍，心底也是一阵阵的酸涩，若非事关重大，他真想带上她一起。

“我不困，你睡吧。”陈果儿抬手蒙上了他的眼睛，怕他明早精神不济。

原本陈果儿想的挺好，只是事与愿违，还没过去一会陈果儿就睡着了。

赵九看着她均匀的呼吸，再次睁开了眼，轻柔的在她光洁的额头吻了吻，随即也合眼休息。

翌日一早，赵九天不亮就轻手轻脚的起来，没想到他一动陈果儿就睁开了眼睛。

“现在就走？”陈果儿迷迷糊糊的看了眼漆黑的窗外，“这会天还没亮呢。”

赵九点了下她的鼻尖，“天亮大军就要正式启程了，你再睡会，等天亮再让六郎他们护送你去军营。”

这是他答应她留下来唯一的条件，必须住在军营里。

陈果儿没有再睡，也爬起来帮赵九更衣，这还是自成亲以来她第一次帮他更衣。

看着陈果儿失落的小脸，赵九也心生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