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一波还未平息,一波又起。
陈果儿家刚查出鱼塘里被人投了砒霜,紧接着农场的门口就被大批量的村民堵上了,这些都是谢家窝铺的村民。
不少人赶着家里的猪、鸡、鸭、鹅、狗,个别条件还可以的人家还赶来了牛和驴。
将农场围的水泄不通。
尤其人一多了就乱套,再加上无数的牲口和家禽在一块,就更是热闹。
太阳即将落山,天边的火烧云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红光,照的每个人都是一片红。
本来庄户人家习惯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个时候该是全家人吃饭的时候,现在却都堵到陈果儿家的农场来了。
喧嚣声沸腾,人们纷纷指责陈果儿家不仁义,祸祸乡亲们。
“你们家养了那老些猪牛羊,闹了瘟灾害了俺们全村,你们这是作孽。”
“都乡里乡亲的,你们祸祸谁不好,俺们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们这么一家子人家。”
“有俩银子烧的不知道咋地好了,你们这是要俺们全村的命啊。”
之前小沈屯、范家埔和金家坨子的惨剧还历历在目,所有人都害怕瘟疫,到时候官府会像对待那三个村子一样,把谢家窝铺封村,一个都出不去。
到时候所有人都要死。
上次小沈屯的事还有陈果儿帮忙,这下他们家也自顾不暇,还有谁会管这些村民?
恐慌让所有人的情绪都紧绷到了极点,生死面前一切都要靠后,更别提什么往日的情分了。
有点经验的庄户人家都知道,牲口这些不能大批量的养,否则就会闹病,轻则是小病,重则就是瘟疫。
陈果儿家一下子盖个农场,那么多的牲口,能不出事吗?
除了人们喊叫,还有各家的牲口也嚎叫。
几头猪拱了一边的老黄牛,一头驴跑到一群鸡鸭当中,顿时鸡鸭到处飞,到处都是羽毛,三条狗撵的两只猫到处窜。
“呼噜噜!”
“哞……”
“咯咯咯……”
“汪汪汪……”
“啊呜啊呜……”
农场门口一团乱,比赶集的时候还要热闹万分。
陈果儿一家赶到大门口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陈志义听着那些相亲们的话,额头上青筋突突直跳,大声解释。
奈何人太多了,加上各家的牲口,别说是说话了,就算是打雷也掀不起一丝浪花。
陈果儿跑回到屋里,拿出一面铜罗来,那是用来驱赶山里的野兽用的。
她跑到院墙上,扬起锣锤用力敲打。
“咣咣咣……”
雨点般的锣声响起,终于把吵闹的声音压下去。
“大家先别着急,我先声明一点,我家农场的猪牛羊并没有闹瘟灾,而是被人下毒了。”陈果儿接过七郎递过来的纸筒,“所以大家不用害怕,根本就没有什么瘟疫。”
众人显然是不相信的,这种事谁能承认?
谁敢承认?
肯定是陈果儿瞎白话,她想抵赖。
“你甭说那个,没用,俺家猪今天一整天都没吃食了,就是叫你们家给过上了。”一个妇人扯着嗓子喊,随手往跟前一指,“你瞅瞅,这都蔫吧成啥样了,就吊着半口气了。”
众人都随着她的手看过去,顿时都是一愣。
陈果儿一家和雇工们也都看过去,并没有见到猪,倒是一条狗正撕扯着一只死鸡,吃的满嘴通红。
有人认出来那条狗也是说话的妇人家的。
“乔寡,妇,你家那猪在哪呐?”一个同是谢家窝铺的雇工大声打趣,“还有你家这狗也是,咋跟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