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庄严目露惊讶,她不由轻笑出声“无论再怎么掩饰伪装,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你和刚才那个桓柒看着他的目光里有敬意、也有担忧,却独独没有恶意。”
庄严眼中的讶异更甚,望着她叹道“你的心思实在是太敏锐了!”甚至让人在她面前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多谢夸奖。”祁辰淡淡回了一句,转而说道“现在我可以说说我的问题了吗?”
庄严微微颔首示意“请说。”
“第一,我是在下河村的河边救起他的,当晚他一直高烧不退,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时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大夫说他很有可能是发烧烧坏了脑子,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
庄严听罢眼中划过一抹愕然,原来她以为千染是因为发烧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不过怎么说呢,千染确实因为发烧而忘记了一些事情……
没有理会他变幻莫测的神情,祁辰接着道“第二,你们应该早就知道千染住在下河村了吧?不用否认,千染如今不认识你们,可无论是你还是桓柒对于这一点都丝毫不觉得惊讶,显然,你们在今日之前已经单独见过他了。”
“我无心打探什么,但我希望自己以后的生活不被打扰,希望庄大人可以理解。”祁辰说着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她可不觉得今日鬼医桓柒的及时出现会是个巧合。
“咳,”庄严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道“这一点你可以放心。”之前主要是因为不放心,所以才命寒亭寒月盯着些,既然现在千染已经被带回来了,他们自然没有理由继续盯着祁辰。
“最后一个问题,庄大人在查女子失踪案,对吗?”虽是疑问句,祁辰却用肯定的语气说了出来。
庄严轻轻挑眉“何以见得?”毕竟,现在在所有人眼里,女子失踪案已经结案了。
祁辰答非所问“关于这个案子,我可以给大人一个提示。”说着便用手指蘸了茶水在桌上写下一个“祝”字。
这下换庄严震惊不已了,连他和官之鸿都没有丝毫线索的事情,他是如何知道的?
祁辰没有同他解释更多,起身道“既然千染已经没事,我就不去见他了,庄大人,再会。”
庄严没有拦住她,只是心中有些不解,既然她手中握有这件案子的线索,那为何不自己查下去呢?而这个问题在第二日从官之鸿那里得到了解答。
“你说他来跟你辞行?”庄严手中的茶杯一顿,诧异道。
官之鸿一脸遗憾地点点头“是啊,他昨日来找我辞去衙门仵作一职,说是要出一趟远门,归期不定。”衙门少了这么一个得力助手,再要碰上什么案子他很难做啊!
摇了摇头,起身找师爷拟招募仵作的告示去了。
身后庄严眉心蹙眉,据他所知,祁辰自幼长在下河村,从未出过滁州城,也没听说过他在外地有什么亲朋好友,怎么就突然决定要出远门了呢?
就在这时,寒亭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庄大人,庄大人不好了!主子醒了,您快去看看吧!”
庄严一听顿时心下一紧,放下茶杯就急匆匆地随他赶去了青松客栈。
路上,庄严从寒亭那得知,原来是千染醒来以后闹着要见祁辰,桓柒自然是不同意,此刻两个人正在对峙。
庄严一进门便有一只花瓶横空飞了出来,幸而他闪得快,才将将避免了脑袋被开瓢的惨剧。
只见千染穿着中衣站在床边,一脸怒容,地上铺满了被他砸了一地的碎瓷片,而桓柒则双手抱胸倚在窗户边上,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至于寒月则悄然选了个靠门的位置站着,一副随时准备落跑的架势。
“这是怎么了,有话不能好好说吗?”庄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