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荀匡被他戳中了心事,登时臊得老脸通红,一时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来替自己辩驳,只好咬着牙说道“你简直就是胡搅蛮缠,我何时想过要挟私报复了!”
“我是不是胡搅蛮缠你自己心里清楚,老天爷也清楚,夜路走多了仔细遭雷劈!”元青砚丝毫不留情面地讽刺道。
“你……”荀匡被元青砚三言两语抢白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瞪着他。
就在这时,又有几名官员站出来替荀匡说话,其中便有姚远开口道“咱们就事论事,诚如宁国侯所说,此案的确证据确凿,容不得抵赖……”
“证据确凿?谁能保证这些证据不是有人刻意伪造的?姚大人如此定罪实在太过草率,还是说你刑部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么办案的吗?”元青砚寸步不让地反问道。
一时间,金銮殿上吵嚷得厉害,一方以荀匡姚远为首,强烈建议应当当场定罪,另一方则以纪云铮元青砚为首,坚决不同意如此草率行事。
伴随着两方愈演愈烈的争吵,龙椅上的夙千越脸色沉得能滴出墨来,就在这时,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脆响,红衣男子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到了那几名官员脚下,茶叶和碎瓷片散落了一地!
方才还吵嚷不休的百官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有那胆小的甚至脸色白了白,噤若寒蝉。
这一下,不止是在场的官员,就连南子浔的脸色都变了几变,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这可不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吵完了?”男子半眯着眸子抬头望向众人,语气里听不出喜怒,气势却不怒而威。
金銮殿上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出声,就连元青砚也悄悄地闭上了嘴。
红衣男子淡淡收回了视线,转而低头看着自己腕上的手串,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口中说道“本王再重复一遍,吵完了吗?”
“吵……吵完了……”元青砚吞了吞口水,小声嗫喏道。浑然没了方才和宁国侯还有姚远对骂的气势。
“既然吵完了,那就拿出个章程来吧!”红衣男子不疾不徐地说道。
面对如此强大的气场,方才还叫嚣着要把庄严当场处置的荀匡和姚远,此刻突然没了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的勇气。
这二人都不敢吱声,其他人更是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那个胆子站出来当这个出头鸟,开玩笑,满朝文武谁不知道庄严和摄政王的交情匪浅,虽说庄严这回摊上了大事,但谁也不敢保证事情到最后不会突然来个峰回路转……
众人不说话,红衣男子却不会容他们含糊过去,直接点名道“宁国侯,姚大人,说说你们的意见吧!”
被点到名的荀匡和姚远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最后姚远眸子转了转,说道“回摄政王的话,下官以为目前为止,此案有诸多证据都指向庄大人,且庄大人自己也拿不出有力的辩词,作为此案的重大嫌疑人,庄大人理应革职下狱!”
红衣男子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淡淡看向了一旁的荀匡“宁国侯也是这个意思?”
“这……”荀匡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掩下了眼中的那抹不甘,垂下了眸子,道“是,下官也赞同姚大人的意思。”
姚远死死瞪着他明明是你挑起来的头儿,怎么这会儿又成了赞同自己的意思?!
“是吗?”红衣男子稍稍垂下了眼睑,语气看似温和却蕴藏着无尽的杀机“可本王方才怎么听到有人说,庄严应该即刻处斩?”
荀匡脸色瞬间白了白,强自镇定道“王爷误会了,下官只是被江南盐运的案子冲昏了头脑,一时失言罢了……”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的萧老丞相突然开口了,矛头直指红衣男子“摄政王这是在公然威胁朝廷官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