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墨寒霆的。

他蹲下身，快速擦掉眼底的泪，为司烟把脉。

只片刻后，他就仰头急迫的问道：“刚刚那颗药呢？师父没有吃吗？”

提起那颗药，墨寒霆侧眸，将视线落到了地上那一小团粉末上。

小白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瞬间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难怪师父会气急攻心的吐血！

师父这么痛苦，墨寒霆这样的男人，又凭什么好过？

他仰头望向墨寒霆：“那药是安命丸，是师父曾在一个绝症妈妈的苦苦哀求下，为那妈妈研制的保胎药，若服下，哪怕准妈妈身体再虚弱，都可以保住腹中的那个小生命，可代价是，若诞下了孩子，母亲也会死！”

想到刚刚司烟看着那颗药，悲痛欲绝着嘶吼的模样，墨寒霆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撕扯开来一般……

他有些难受的，伸手捂住了心脏的位置，所以……司烟刚刚是想……豁出自己的命，换孩子的命？

小白说完站起身，迎视着墨寒霆的双眸，讽刺又鄙夷的道：“恭喜墨先生了，你不是不稀罕师父为你诞下子嗣嘛，师父她不惜豁出自己的生命，都要去守护的你的孩子，就在刚刚，被你，亲手杀死了！”

墨寒霆眼眸中的凌厉，倏然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因为心中莫名的慌乱，而涌入眼底的晦涩。

听到这些没有依据的话，他的心里，为什么会这么难过？

他是不稀罕司烟为自己生下孩子的，可他从来没想过，真的要毁掉，已经找上门的自己的骨肉……

他也并不知道司烟怀孕了，他真的不知道！

看到墨寒霆面上有了情绪波动，小白觉得还不够。

凭什么让师父一个人承受所有的痛苦？

他沉声道：“师父的生命，早就已经无力回天了，即便你不伤害她，她也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知道自己中了子弹后，身体会愈发衰败，所以，她才要利用安命丸保孩子的命，因为只有保住了孩子，她才有活下去的勇气。

可现在……墨寒霆，你毁了我师父活下去的希望，甚至让她气血攻心，加剧了她走向死亡的速度！你不是一直都恨我师父，想为你心爱的司若报仇吗？这一天指日可待了！”

墨寒霆恍惚的视线，落到了嘴角染着血迹的司烟脸上。

上一次，慕憬修也说，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难道……这竟是真的？

不，不可能的，司烟怎么可能会死……

小白走到桌边，将刚刚从楼下取来的药箱，拿到了床边，冷凝着视线望向墨寒霆：“墨先生如果不想今天就同时丧子又丧妻的话，就请你立刻出去，我要救我师父！”

墨寒霆凝视着司烟面容的视线，始终没有移开。

他不动，小白也没有动。

小白就立在墨寒霆身前，冷眼瞪视着他，仿似在看仇人一般！

过了足有两三分钟，墨寒霆后退一步，声音清冷的道：“救活她，我有话……要亲口问她！”

他说完，立刻转身出了房间。

小白走到门口，将房门关上后，快步重新回到床边，帮司烟去掉了身上染血的衣服，帮她针灸、治疗……

司烟从昏睡中恢复了意识。

她费力的睁开了眼睑，就看到了眼前熟悉的床帏，和床旁正守着她的小白。

小白弯身，握着她的手，有些激动的道：“师父，你终于醒了，你想吃点什么吗？我去帮你准备。”

司烟摇了摇头，眼底绝望又空洞。

小白正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房门外，听到屋里动静的墨寒霆，推门走了进来。

司烟看到他的那一瞬，原本无望的眼眸里，倏然染上了浓浓的恨意。

她反手，按住了小白的手，几乎用尽了全力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