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不是来拿衣服的。
他垂眸,伸手把衣服接过来,“谢谢。”
衣服挂在臂弯上,他斜倚在门边,浑然天成的野气,还未驯化。
随手把鸡蛋丢到桌上,他的语气很自然,“我不吃蛋白,浪费。”
顾十爷说话挺别扭。
温想歪了歪脑袋,听懂了后觉得好笑。
“顾同学”,温想示意他坐下,声调很温柔,“你找我就为了这个?”
顾夜西耳朵红了,腔调有点冷,“不行?”
行吧。
温想没脾气,笑了笑,“你坐。”
女孩笑起来特别好看,眼睛里像装了把勾子,很勾人。
“随便坐。”
顾夜西左看右看,嫌弃。
他站着不动。
温想站起来,坐到裴云位置上。
她声调很慢,“我的椅子每天都擦。”
洁癖又龟毛的顾十爷一屁股坐下来。
不擦他也坐。
顾夜西把衣服抖开,和她衣服上一样的味道往呼吸里钻。
他低头,把手揣进袖套里,领子乱七八糟,“你就吃这些?”
视线落在盒饭上,满眼的绿,太清淡了。
“不会吃不饱?”顾十爷怀疑她被苛待了。
温想抽张纸巾垫在下面,她喜欢把鸡蛋壳一点点剥开,“这是减肥餐。”
“你又不胖”,顾夜西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实话实说。
温想忽然问,“你只吃鸡蛋吗?”
顾夜西对吃的不讲究,就是挑。
他随口一答,“不是。”
温想抬头。
他舔了舔嘴唇,支支吾吾,“昨天我……”
“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温想用手把鸡蛋掰开,把蛋黄挑出来。
她的声音很温柔,“但不是谁都像你这么随性。”
顾夜西觉得自己眼花,他居然在温想眼里看到了羡慕?
在地狱苟延残喘的他,她羡慕什么呢?
想的出神,他顺手把筷子拿起来,夹起蛋黄,咬了一口,整个吃掉,腮帮子一动一动。
那是她用过的。
温想盯着筷子看,耳朵烫红了一圈,心上害羞。
她垂眸,把另一个鸡蛋拿起来,在桌上磕了个小口,转移话题,“你的手给我看一下。”
顾夜西不想伸。
僵持了一秒、两秒、三秒……
他伸出去了,放在历史书上,别开视线,转移话题,“你为什么总看历史书?”
温想把他手心翻上来,没回答他的问题,“昨晚没换吗?”
她指创口贴,过了一晚上,外面那层都被蹭黑了。
顾夜西摇头,心不在焉,“没有。”
小伤,何况早就结痂了。
“把我的书包拿出来”,温想抓着他的手,低头说。
顾夜西握住书包提手,一抽,带出来几封信件,掉到地上,“这什么?”
隐约瞥到“温想”两个字。
书包拎起来放在腿上,他弯腰,空出来一只手捡,看了好几眼。
温想起身,把书包拿过来,拉开书包拉链,平平淡淡两个字,“情书。”
她翻出昨晚买的创口贴,还好没放家里,她没瞒着,“抽屉里总会有,放着就好。”
顾夜西耷着眸,心平气和,“你看了吗?”
温想把旧的撕下来,仔细检查伤口,回他,“没有。”
伤口好的很快,似乎有点过快了。
她不多事,给他换上新的,回答很上面的问题,“我历史不好,要努力。”
顾夜西把信揉成一团,塞进口袋里,双目在放空,“哦……”
他没告诉她,自己不贴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