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有问题。”他再强调一遍,“我说的,是你们!”
秦选方寸大乱。
“金昌文,和你。”他咬字极重,重申,“一个,也跑不了。”
秦选满头大汗。
呲——
居简风把方才他写了字的纸撕下来,动作慢条斯理,“本来我还不确定的,可如今看来,此事却与金昌文有关。”
秦选怒不可遏,“你套我话!”
“现在,我更确定了。”
“……”
居简风把纸丢到床上,目色死寂,“礼物。”
这哪是什么遗嘱?
上面,他画了两副棺材!
天边渐亮,白线慢慢延展出去,成了一块白布,朝阳在那上面作了画,是淡淡的金色,看上去很温暖。
医院楼下的公园,一把长椅,一个人,地上有一道影子,安静无声,风一吹,身后的梧桐叶纷纷掉落。
居简风手伸出去,接了一片。
“哥哥。”
是一个小女孩。
居简风把叶子捏成碎片,对着空气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
小女孩追上来,拉拉他的衣角,“哥哥,我找不到家了。”
居简风没有回头,“找我没用。”
“哥哥,那您能带我去找警察叔叔吗?”小女孩穿着病号服,身上挂着肿瘤科的牌子,“妈妈说了,走丢了要找警察叔叔。”
幸好她不是男孩,要不然,居简风哪会大发慈悲?他转头,弯腰蹲下来,“你从哪儿跑出来的?”
“那儿。”
女孩手指着一个方向,是住院部。
居简风看了眼时间,七点半,“走吧,我送你回去。”他起身,手揣在兜里。
女孩摇摇头,“我要回自己的家。”
“你自己家?”
“是啊,哥哥你也有家吧?”
居简风刚想说没有——
“居居。”
他愣住了。
就在听到她声音的那一刻,有一种欢喜在心底碎开来,像投入一颗石子的深潭,摇曳生影、涟漪泛滥。
他回头,看见了沈依人。
委委佗佗美也,人面桃花,情致两饶。
沈依人走向他,脚步很快,“你一晚上没回来,我很担心。”她问了王晴天,王晴天问了谈明,谈明又问了顾夜西,她才知道他在医院。
居简风看眼她身后,皱眉,“一个人来的?”
沈依人点头。
“哥哥,她是谁啊?”
“我的妻子。”居简风伸手从兜里摸出一个口罩,给他的妻子戴上。
女孩歪着头,“妻子,是你的家人吗?”
居简风牵过沈依人的手,放入兜里,“当然。”他有家人,有妹妹,有妻子,还有了未出世的儿女。
他有家,不是孑然一身。
沈依人望着他,手里握着他掌心的温度,“居居,我都知道了。”燕殊算得上名人,网上一查什么都有。
居简风知道她在说什么,“可怜我?”
不是。
她红了眼,望进他的眼底,“是心疼。”
心疼这个词太犯规了,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人潸然。
“哥哥、哥哥,你怎么哭了。”
小孩子不懂,一直问。
沈依人把拿出来,擦掉他的眼泪,“他没哭,是沙子吹进眼睛了。”她弯下腰,问小朋友说,“姐姐送你回去好不好?”
“好。”
太阳升起来了,大地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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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哒哒,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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