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之后,枕边人已经起了。
温想伸手摸了摸枕头,是冷的。
“醒了吗?”顾夜西的声音。
原来是去买早餐了,他一进门就把口罩取下来,帽子还戴着,温想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到他面前。
顾夜西低头看了眼,眉头皱起来,“鞋子呢?”
拖鞋在床边的地板上。
还没睡醒,温想往他身上靠,说话时鼻音很重,“你几点起的?”
旁边有张桌子,顾夜西把早餐放在上面。
身上的寒气很重,轻轻推开她,顾夜西把她抱起来一点,让她踩在自己的鞋面上,带着着她走到床边,“七点。”
“外面下雨了吗?”温想摸了摸他的肩头,湿的。
搂着她的腰,小心翼翼放下她,他弯着腰在她面前,把她的脚放到床上去,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出去那会儿没下,回来的时候才下的雨。”
“小雨。”他补充。
嘀嘀嘀。
顾夜西拿起遥控器,把空调温度升高。
摘掉帽子,他抓了两下头发,还没直起身,温想便勾住他脖子拉他躺下了,用手蒙住他的眼睛。
她主动爬到他身上,然后乖乖趴着。
喉结滚了滚,他声线紧绷,“想、想想。”
掌心下,睫毛在颤。
有点痒,温想红着脸说,“你再睡一会儿。”
不是睡不睡觉的事,顾夜西分明眼睛已经烫了,“乖,先从我身上下去。”压着声音,他现在不敢轻举妄动,“你这样我没法睡。”
……确实。
手拿开,温想翻了个身,躺到他身边。
很久也没动静,就在她以为事情这样过了的时候,顾夜西忽然起身,压在她上面,好像和她贴着,又好像没有。
距离,若即若离。
“干嘛一大早招惹我,嗯?”指尖沿着她侧脸的轮廓往下滑,呼吸还是乱的,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得罪温小姐了?”
他黑白分明的眼底,全是她的影子。
温想脸皮薄,扭过头不看他。
“害羞?”他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那怎么办?我硬了。”
“……”
天地良心,温想真没想勾他。
是他一点就燃,自燃……
飞机十二点起飞,顾夜西折腾到快十一点才离开酒店。
“脸,怎么还是这么红?”抽空看了她一眼,顾夜西继续目视前方,“不是已经过了很久了吗?”
温想看车窗外面,整个耳廓都是红的,“空调温度调太高了。”
要不要提醒她呢?他后来把空调关掉了。
顾夜西纠结片刻,“想想——”
“专心开车。”
她很少打断他,很少。
顾夜西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余光瞥到她的耳尖,似乎比刚才更红了。
不是错觉,温想半散半绾的发梢微湿,似是觉察到他的视线,她下意识把耳边微湿的碎发拨到前面来,遮住不想被他看见的羞耻。
亡羊补牢,欲盖弥彰。
已经晚了,顾夜西的唇角向上牵起,手指在方向盘上没有声音地敲。
原来她都知道……
顾长津在医院不缺人伺候,但温想还是偷偷瞒着顾夜西,叮嘱了薄弈派人时刻在医院守着,千万不能让老爷子醒来身边没人。
帝都是晴天。
从机场到帝影,两个人走在校园的路上。
温想随口一提,“我晚上没课,可以陪你晚自习。”
“去我学校?”
“都可以。”
大一大二都是有晚自习的,晚自习算学分。
但顾夜西上个学期只顾着陪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