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夜西便马上转移了话题,和温想聊起了其他。温想心知肚明,却也没有拆穿,全当一无所知。
当夜,医科教父病逝。
举国哀痛。
陆思华来到顾夜西的病房,就瞧见顾夜西坐着,温想站在他旁边,像是已经知道了,可并未有人通知他们。
叩叩叩。
站在门口,陆思华直白道,“轮椅我带来了,去送他最后一程吧。”
顾夜西的睫毛动了动。
人在弥留之际,神志会忽然清醒或短暂的兴奋。
气色好,是所谓回光返照。
他早就知道。
数百家媒体记者包围了医院。
临终前,顾长津留下遗嘱,遗嘱里写道:在他死后,其名下财产全数捐赠给慈善事业,以及一份罪己诏,内容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里面揭露了他年轻时为研究某种新型药剂犯下的罪恶。
桩桩件件,罄竹难书。
罪己诏的最后他忏了悔,也道了歉。
把争议留给后世。
顾夜西对他已经没有恨了。
两眼一闭,世界便只剩黑暗。面前是一块白布,顾夜西坐在轮椅上,视线直直的,一句话也不说。
陆思华看了顾夜西,问温想说,“老顾做的那些事,他知道吗?”
像是极不放心的,温想皱了下眉,出于礼貌,还是将视线收回来后才答,“可能吧。顾老先生昨日说了一些,不过都是和遗嘱无关的事。那些事他也不大可能会说,顾夜西应该是自己查到的。”
陆思华神色不明。
不知是难过还是其他?最后化成了一声长叹。
连着几日小雨过后,五月下旬,许久不见的日头总算露了个面。
二十八号,顾夜西办了出院手续。
二十九号,顾夜西买了一束黄玫瑰。
三十号,帝理温故园竣工,顾夜西参加了开园仪式。
三十一号,五月的最后一日。顾夜西和温想坐上飞往巴顿的飞机。中午,飞机落地,俩人从巴顿转机飞到戈本哈艮。
历时八个多小时。
戈本哈艮和国内有时差,前者比后者晚了12小时,此刻还是黑夜,顾夜西将两个人的行李搬上后备箱,然后坐上出租车。
温想靠过来,垫着他的肩小憩。
顾夜西把手抬起来摸摸她的脸,然后晃晃腿,意思是要她躺下去。温想实在是困,眼神讷讷的,见着他的动作,就乖巧的躺下去,躺在他腿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睡过去。
把脱下来的外套盖在她身上。顾夜西护着她的脑袋,用外语对司机说,“开慢点。”
于是,车速慢了下来。
漆漆的黑夜也慢了下来。
顾夜西低头看着安睡的姑娘,内心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