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一句话吗？”封南霆不想继续和她在野花、家花这个问题上做探讨。

“什么话？”

“当你注视着深渊里的恶魔时，深渊里的恶魔同样也会注视着你。”

“我不理解这句话你和我说的意思。”

“很简单。”封南霆看着刮雨器把水珠给扫落。“你只要不去看那个不公平，你的世界里就不会有不公平。”

“这等于让我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差不多。”封南霆的目光晦涩，“你何必要往下探究？那里面的东西并不合适你。”

简以沫张了张嘴唇，“……我有一个疑问。”她垂下脑袋，人在思考该不该问出来，她的手轻轻的抚摸着隆起来的肚子，希望宝宝可以给自己力量。

“你说。”

“兰馨儿……你的前女友，她是不是深究的那一个人？”

车子里的温度忽然冷了许多。

“是吗？”简以沫不怕死的问。为什么？为什么封南霆会不想让她深究？他讨厌深究的人吗？

“你最好不要变成像她那样的人。”

简以沫的心被这句话给刺到了。

“难道，我深究了你就不再爱我了？”眼泪，在简以沫的眼眶里打转。那样的话，他的喜欢也太廉价了吧。“我很疑惑，你对我的喜欢是因为我的单纯？因为我不会去深究这个东西吗？而兰馨儿她会去深究，所以你才……”

“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了。”封南霆不想再提这个问题。

简以沫的目光闪烁。那个你曾经想娶的女人，到底是谁？

“总而言之。”封南霆的语气有点急躁，“我让你不要去深究，你就别去深究。”他害怕，害怕她深究了会受伤，会找不回自己。

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好这个想法，所以就那么别扭又强势的说了出来。

“……”简以沫。

车厢里忽然变得憋闷起来。

封南霆不说话。

简以沫也不说话。

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冷战状态中。

……

雨砸在牡丹花上，水珠滚落下来。

兰馨儿收回视线，继续手中一针一线的织着围巾。

一晃眼，时间就快到简以沫小孩的酒宴了。

明天，将定在北城的世纪酒店里，那个时候封家会邀请很多上层有头有脸的精英。

兰馨儿织着手里头的围巾。

思绪回前段时间。那时，在一家咖啡店的包厢里，和现在乌云密布的天气不同，那是一个晴朗美好的大晴天。

赵熙宁穿着一条格子裙，黑白相间的颜色，头发染成为黄色，脸色不太好人也消瘦了好多。

“我在许家过得一点都不好。许温文他成天摆脸色对我，他爸他妈更不用说了，自从我嫁进来以后明里暗里的讽刺我、挑我毛病！说实在的，我真的是受够了。”赵熙宁垂下眼睫毛，看着杯子中晃荡的黑咖啡。

兰馨儿看了一眼窗户外边，对面马路的操场很热闹。“你不是喜欢许温文吗？”

“喜欢，喜欢他要死。”赵熙宁说，“要不然我也不会为了他受尽这种委屈，可他呢？呵……心里面估计还忘不了简以沫那个贱人，真是够了。我的心都快要被他给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