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就不要丧了吧。”
最终气氛还是无限地沉落下去,自嘲之后的痛苦、无奈,还有茫然,这才是现实。
休息了一会儿,医生和教练觉得时珣的状态好了些,才组织大家离开比赛场馆。
s7在中国举办,倒是省去了之后的舟车劳顿,他们只要从武汉飞回杭州基地就可以了。最难走的不过是从场馆门口到大巴车的一段路。
长枪短炮,粉丝的呼喊和哭声,混乱的夜色和灯火。江未迟时常觉得这种时候像是曝光过度的猴戏舞台,他们要尽可能地展示出自己的悲痛,还要控制着不能司马脸,有时候哭也是不被允许的。
凭什么?他们做了什么,“围观”他们的人又做了什么?这种问题永远找不到答案。
他不管周围的闪光灯和声音,执意拉着时珣的手臂,安静沉默又面无表情地走过这段路。时珣已经那么痛那么难过,江未迟觉得他不必再为任何人表演任何情绪。
终于坐进车里,时珣先是轻轻松了一口气,然后弓起背脊,把脸埋在掌心。
闪光灯和摄像头又是劈里啪啦一阵乱闪。粉丝喊着,“二十你不要灰心!你别放弃,时珣!”
江未迟从一旁的袋子里取出时珣的支撑靠枕,稍稍用力示意时珣配合他动作,把靠枕安置好。然后他想了想,把自己的队服外套脱下来,折成合适的厚度垫在座椅靠背上,让时珣能够放松一点。
大巴车终于缓慢启动,从红蓝的投影和灯光中溶进深重的夜色。
时珣被江未迟拉到肩膀上靠着,他也就从了。
窗外不断拖着尾巴晃过的灯光一闪一闪地扫过他的脸,长长的眼睫垂落阴影,和隐约可见的黑眼圈混在一起。
他想起今年一直在说的,“ll无弱旅”,好像从s6夺冠之后,ll就一劳永逸地获得了永续希望buff。
即便nea的冠军中野river和lightg都在s7春季赛后退役了,也没有打破“最有希望的又一年”的预言。
职业选手们或多或少受到了点影响,时珣却不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好的赛季。荣耀和实力终究是属于获得胜利的队伍,这种竞技环境之下,时珣当然不可能会与有荣焉。
而现在,他眼中不怎么好的又一年也匆忙结束了。
他终于走到了这个节点,或者说,一个终点。
他的伤病已经无法再拖延了,何况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透支消耗。
时珣闭上眼睛,觉得眼眶发热,烧得他好像要掉下眼泪来。
他要怎么告别,又如何承受这场告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