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郡主顿时敛了愤怒,吩咐下去“快,让人通知张管事,让他警醒着点!”
苏洛其实并不是急着去纸坊。
她是想出去玩。
成日的闷在国公府有什么意思。
因此她带着青衣一路吃喝玩乐的差不多,傍晚时分,才到了福如纸坊。
夕阳西沉,街上行人开始脚步匆匆回家,福如纸坊也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正准备打烊。
就在这时,一个打扮华丽的主仆走了进来。
伙计按下着急回家的冲动,不那么热情的上前招呼“贵客想要点什么?”
青衣狐假虎威“让你们的管事的出来!”
伙计响起张管事晌午走之前的吩咐,脸上笑容也减了两分“我们管事今日突然生了重病,如今正下不了床,你有什么事跟我小的说,小的代为转达!”
苏洛闻言,心内冷哼,动作很快啊,这是准备龟缩不出,让她没有办法接手纸坊了?
青衣也不多说,直接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对牌扔到小伙计面前“这东西,你认得吗?”
小伙计拿起来一看,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再看向苏洛,态度便卑微不少“认得认得,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原来是少夫人来了!”
最近几日,已经有传言,新婚的少夫人很快就要接手纸坊,所以小伙计看到对牌又看到苏洛的年纪装扮,自然就有了如下猜测。
这小伙计看来还有几分眼力劲。
青衣清了清嗓子,按照苏洛之前的吩咐,继续微抬下巴“那纸坊的账房先生呢,都叫出来!”
小伙计脸色尴尬“少夫人,真是不巧,两个账房先生近日都吃坏了肚子,也一并告假了!”
青衣拳头捏紧,吱嘎作响,正要发作,苏洛抬手拉了拉她,开口问道“纸坊的账册,是否都存在店内?”
“那是自然!”
“带我们过去!”
小伙计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道“少夫人,带你们过去倒是没问题,但是这账房的钥匙一贯是张管事和刘大账房才有……”
店内还有几个其他的伙计,此刻已经被惊动,自觉自发的全部跟在苏洛的身后到了后院。
账房外,果然是一把沉重的铁锁。
这是个无声的下马威。
平宁郡主掌管纸坊多年,底下的小伙计就罢了,其他的如掌柜,账房,管事,早就被她收的服服帖帖。
如何肯受一个黄毛丫头的摆布。
要是换个主子,他们还能捞这么多的油水吗?
三个月的时间,这里拖一拖,那里拖一拖,很快就过去,到时候苏洛拿不出成绩,如何能向阖府的人交差。
纸坊自然又会重新回到平宁郡主的手中。
大家一起继续美滋滋的当蛀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