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了!”欧阳承泽微笑着开口。
所以,到底是还是不是呢?
肯定是!
别看少爷成日里笑眯眯,其实一肚子坏水。
刚才被县主调戏了一番,又是捏下巴又是揉脸的,按少爷的性子,一定要还回去的,而且是以牙还牙。
所以才有了县主刚松手,就朝着少爷扑过来献吻这一档子事。
哎!
小鼓心中突然有点同情县主了。
就县主那道行,怕不是自家这个腹黑少爷的对手啊。
另外一边,江莹莹回府洗漱完之后,小紫帮她拆散发髻,准备入睡。
镜中的女子容颜姣好,眼波流转之间,有这般年纪的女子少有的风情。
小紫神色犹疑。
江莹莹自镜中瞧了她一眼“扭扭捏捏的做什么,有什么屁就快放!”
“小姐,奴婢怎么瞧着,您是故意接近欧阳公子的,还有您今日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啊?您现在是真的不喜欢朱世子了吗?”
江莹莹把玩着一根流苏的簪子,语气随意“你觉得,我应该继续喜欢吗?”
屋子内点了四盏灯,各处都被照的亮堂,唯有江莹莹的眼睛,那光芒射不进去,如同一个幽深的潭。
“奴婢怎敢置喙小姐的事,奴婢就是,就是不解。小姐喜欢朱世子多年,眼看着事情有了转机,怎么突然就……”
过去的这些年,这边身边人不知劝过多少回。
平宁郡主,皇后娘娘,小紫,甚至陛下……
都明里暗里的劝过要江莹莹放下。
可她就是固执的不肯,一次次的将自己真心捧出去。
虽然没有被踩在脚下,可也总是被无视,饶是如此,她也不愿意放弃,一直坚守着。
可是现在……
这节点实在是太巧妙了。
江莹莹长长叹息一声,道“我懂,从前死活都不肯放弃,如今机会来了,反而撒手了。着人让人好生不解,是不是?”
小紫低低的嗯了一声。
“因为我做了一场梦!”
在发现那个络子被朱飚随意给了怜儿之后,江莹莹伤心的回了帐篷,打盹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一个短暂而漫长的梦。
她梦见了自己的一生。
梦见她将人证都交给了朱飚,让他自己去处理怜儿的事。
朱飚将人带回去后,被怜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一闹,天大的过错便不了了之,怜儿依旧还是妾室,只是没有从前那么受宠。
她最终还是抗不过内心的欲望,嫁给了朱飚。
十里红妆,羡煞旁人。
可婚姻里,冷暖自知。
朱飚对她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有尊重,却不够爱。
她迟迟没有生下嫡子,只能给朱飚又纳了几个妾室。于是两人的情分便更加淡薄。
直到五年后,她才生下了第一个嫡子。
之后她便将一腔心思全部扑在儿子的教导上,年少那些轰轰烈烈的感情,便在这后宅之中逐渐的消磨,黯淡。
等到她三十五岁的时候,她再度怀孕了。
这个年纪生产十分危险,等临盆的时候,果然是不行了。
侯府找了许多大夫都不管用,甚至出动了宫内的太医。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身死,是年轻有为的吏部尚书欧阳承泽说或许有法子救她。
一个外男要救当家主母,何其不妥。
朱飚有些犹疑,是陛下下了旨意,欧阳承泽才得以施以援手。
她活了,孩子却没了。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江莹莹对朱飚的爱突然就消失了。
在生死关头,那个男人犹豫了。
他只想着侯府的体面,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