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走的。等你走了，他还要面对其他人的有色目光？那个时候，他只会感觉更不适应。”

长卿点了点头。

“我女儿在幼儿园的时候就有人问过她，为什么从来没有爸爸来接过她？我女儿回来后问我。我本来不想告诉她实话，觉得她还小，但是，后来还有其他的小孩也问她这个问题，再后来，就有人说她的爸爸妈妈离婚了。小孩子不懂什么叫离婚，但是，她知道那肯定不是好词，所以，回来哭的稀里哗啦。后来，我就告诉她实情了。”

“有些事情，我们大人觉得瞒着孩子是为了孩子好，但是，与其让他从别人那儿听到，还不如花点儿时间亲自告诉她，这样，你至少还有解释的权利。你瞒着孩子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总有人会告诉他事实的。那样，他只会产生更多的疑问。”

长卿没想到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但是，真的要把那么残酷的事情告诉一个孩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你是我这个位置，你会怎么办？”

“节目里，还是节目外！”

“有什么不同吗？”

“节目里，你就当一个公平公正温柔开朗的老师。节目外，如果你真的想帮帮他，你应该和他奶奶谈一谈，毕竟，那是她的孩子，他们是最亲近的人，由她来解释，最合适不过了。”

长卿没有说话，她在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你说那老太太能像你所说的那样吗？”

“不知道，每一个父母的都不同。”

“她都那么大的年龄了，其实让她再去想这件事情，也挺残忍的。”

“即便你不去提醒，她如果真的够精明的话，这些问题也应该是想过的。”

长卿这十年享受着顾家妈妈的关心，她们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苦难，所以大部分时间，都觉得那份关心是自然流露，并没有表现出任何苦情的感觉。

在成为柳二小姐之后，她和柳如是之间倒经常会有这种数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不过，长卿不是真的柳二小姐，对柳如是的情感，感激大于母女之情。

所以，在处理这种复杂的情感关系，她其实并不善长。但是，人都是复杂的，有些事情，明明与你无关，但是，你还是忍不住去插一手。有些事情，你明明身处其中，但是，却想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