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等着!”农青云笑容可掬,“禅师可能是故人,我们有很多话要叙叙。”
农青云小心翼翼推开门。
知因坐在桌子旁,目不斜视,眼中暗淡的光彩映照出他所有黯然的愁绪。
农青云的笑容渐渐僵固,有一瞬间他想夺门而出,但最终他又露出泛黄的牙齿,转身关上门,义无反顾走近知因。
“大师兄,好久不见……这二十年来,我们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竟藏在了这偏远的海会寺。”他垂下眼帘,在大师兄面前战战兢兢一如从前。
知因一言不发,任凭令人窘迫的气氛在屋中蔓延。
农青云没有打破沉默,在大师兄开口之前他不敢再说第二句话。
遥远的过去静静在方丈室中流淌,黑暗的记忆啃噬着两颗重逢的心。
师父、三师弟,还有那时的神农宫簇拥呈现,掺杂着悲与喜,哭与笑,恨与爱。
二十年的风霜在两人的眉宇之间、鬓角和身形上都留下了浓重的痕迹,不过这些痕迹相对于他们彼此铭刻在心中的印记而言实在微不足道。
“师弟,你来海会寺找我有什么事?”知因终于开了口,平静的像是一口枯井。
“我……大师兄,没想到你还肯见我。”农青云的眼睛几乎涌出泪水。
“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过去的都过去了。”
“大师兄,你在海会寺二十年修行佛法,境界超然,不是我们凡夫俗子可以比的。”
“师弟,你我不用讨论佛法了,有事就直说吧。”
“嗯,大师兄。这二十年来,我不敢忘了师父的教诲,不敢有一日懈怠,竭尽全力执掌神农宫,神农宫还算是一直保持着在江湖上的地位。可是……我们长期遭受到其他帮派的威胁和挑衅,我恐怕……我不敢和师父比,只求神农宫不要在我手上一日不如一日。”
农青云不知不觉流露出乞求的眼神,为接下来的话做好充足的铺垫。
知因心中嘲笑他的无耻,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在农青云说出他的目的之前,知因决定冷眼旁观。
农青云咽了一下口水,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用琢磨就可以从那些被知因不经意吐出的字眼和他漠然的眼神中断定他恨他,无比强烈,毫无还转的余地。
不过,忍受这一切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从他立下志向的那一天起,所有困难都成了他不能抛开的密友。
农青云又重新找回了自信和笃定“那些畜牲敢轻视我们神农宫完全是因为我们失去了镇宫之宝神农鞭!”
当“神农鞭”三个字被脱口而出时,农青云察觉知因一直平静的神色有了一点不易让人觉察的变化。
他继续把刀插得更深,“大师兄,二十年前你离开了神农宫,神农鞭也失踪了,是不是你带走了神农鞭?”
“我没有带走神农鞭。”知因故意垂下眼帘,回避农青云的目光。
善于察言观色的农青云心花怒放,狂喜和害怕把握不住的恐慌交织在他的心中碰撞。
他已有八成把握,神农鞭在农青山的身上。他要怎样进一步努力才能确保得到神农鞭?他打算再一次以情动人。
“大师兄,”农青云的眼眶红了,“我们神农宫没有了神农鞭就像人没有了灵魂,是一个空壳。宫外对我们的威胁不说,宫内弟子也不能齐心团结,稍微有能力的人都想争得宫主之位。不,我看他们现在就想取代我!我不当这个宫主无所谓,我只是怕神农宫大乱,敌人趁虚而入,神农宫上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
“唉!师弟,我已是身外人了,我无能为力。”
“大师兄,你可曾得知过神农鞭的消息?”
“从未有过。”知因的回答还是那么简练。
农青云保持着僵硬的笑容,心中揣摩单刀直入的策略已经失败,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