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上。
立足良久,恕妃才开口,她的声音低沉的像是石头沉入大海的回声。
“谢夫人,有什么想不开的呢?你走了,徐将军和你的儿女会有多难过,你知道吗?”
泪水滴落在她交叉在双腿前面的手背上,又顺着手背落在裙摆上。
“虽然你我只见过几次面,但我特别喜欢你的豪爽大气。我们都是练家子出身的,本来可以成为好姐妹,常常切磋切磋。可惜你去了……”
站在恕妃身后的十四皇子朱柍皱着眉头,瞪着双眼。
这场景对于十二岁的他来说或许太过残酷。他的鼻头渐渐发红,嘴唇开始哆嗦,他想哭,可是咬牙忍住。他不想再因为软弱而被父皇责备。
“柍儿,过来给魏国公的夫人行礼。”恕妃声音哽咽,眼中噙着泪。
朱柍慢慢移动脚步,仿佛每踏出一步就更加靠近深渊。
走到床边,他没有抬起头,但却真心诚意的给谢夫人行了礼,并且一字不漏的说出恕妃嘱咐的话,自始至终他都不敢看谢夫人一眼。
“谢夫人,你安息吧。”恕妃转身走出了屋子。
朱柍和石头跟在恕妃后面离开,徐妙锦仍然趴在谢夫人的床前。
她不知道谁来过,也不知道谁在哭。
“石头,别难过,”走廊上,恕妃轻轻的抓起石头紧握的拳头,“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我们凡人都逃不掉。”
“可……她是上吊的,好可怕!”朱柍带着哭腔,身体微微发抖。
“傻孩子,”恕妃拍了拍朱柍的背,“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开心,到了另一个地方才会开心。这是她的选择,我们要为她高兴。”
“娘娘,谢夫人不是自缢。”石头道。
“不是自缢?石头,不可胡说!谁有胆子在中山王府杀了谢夫人?就算是放眼整个天下都没有一个人敢杀徐将军的夫人!”
恕妃比自己的父亲还严肃,石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恕妃。
“我看见……”石头明知不该再分辨,但嘴里的话和心中的疑问抑制不住往外闯。
“赶紧回去,别在这里添乱!”恕妃没等石头把话说出口,就封住了他的嘴,并且抓住他的手往府外拽。
“恕娘娘!别……我,我还不能走!”石头百般挣脱,却逃不出恕妃钳子般的手。
“你留在这里干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逞能?”
恕妃用另一只手轻轻拍打石头的脑袋,但看见石头还未干的泪痕,怜惜之情涌上心头,她放开了石头,语重心长道:
“石头,你现在还小,很多事不明白。你看见的未必是事实,你以为是事实的也未必是事实,因为……它不由你说了算。”
“我……”
“将军回来了,将军回来了!”两个下人边喊,边匆忙奔过走廊。
徐达在走廊的尽头出现,他面如关公,大步流星穿过走廊。
经过石头、恕妃和朱柍身边时,徐达没有停留。
他的眼睛在他听到谢夫人自缢的那一刻起就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石头趁机甩掉恕妃:“恕娘娘,你先回去吧,我留下来看看徐将军有什么要我帮忙的。”
他不容分说,跟在徐达身后 进了那一间阴沉的屋子。
站在谢夫人的床头,徐达没有说一句话。
他的脸渐渐由红转黑,还未完全消散的酒气变成怒气在房间上空像恶龙一样盘旋。
他重重的跺了一下脚,华贵皮靴之下的地面布满细纹,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在颤抖,包括谢夫人冰冷的尸体。
“爹,你总算回来了!”徐妙锦扑到徐达的怀里,放声痛哭。
“娘,娘这是怎么了?她为何做出这傻事?”
徐达麻木地抚摸着徐妙锦的头,他的痛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