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要不要把这事告诉娘?匣子要不要放回去?
其中一张碎纸上的两个字像璀璨的宝石一样发出耀眼的光芒,石头愣住了。
他没有欣喜,与马皇后最后一次见面时产生的不祥预感越来越浓烈。
他慢慢的把碎纸拿到眼前,危险似乎渐渐逼近。
没错!碎纸上是那两个字“石头”!
农铁舒的话像警报一样在他耳边响起:“这就是你的东西!”
这封懿旨和我有关?皇后娘娘要和娘交代的事是我的事?
石头慌乱地将几张碎纸片拼接在一起。
烛光下,他的目光好不容易聚焦在残缺不全的文字上面。
曙光透进屋内,蜡烛燃尽了它的最后一滴泪水,完成了光荣的使命。
石头在半明半暗的房中呆坐,手里握着在昨夜在狂风中幸存的碎片。
它们组合在一起形成的意义尽管因为残缺并不很明确,但对石头来说足以心惊肉跳,足以失魂落魄。
“李家收养,放过石头,?妃的孩子。”
这些词并没有连结成完整的句子,没有直接告诉他马皇后想要说的话,但它们激发了石头可怕的想象力。
他被李家收养?为什么要放过他?谁会对他不利?他是?妃的孩子?那么?妃是谁?是皇上的妃子?如果?妃的孩子指的是他,那么他不就是皇子了吗?
他联想起和马皇后的寥寥几次见面。
他一直觉得马皇后看他的眼神很像李夫人看他的眼神,但又多了很多疼惜。
马皇后常常欲言又止,像是竭力抑制吐露真情。
天呐,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农铁舒给他带来了什么?一夜之间世界为什么不同了?
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他是选择躲在已经破碎的蛋壳里,还是勇敢的走出来?
太阳已经完全升出了地平线,他的屋子明亮起来。
他下了床,走出房门,手上端着残破不堪的木匣。
李夫人跪在佛堂的神像面前,捻着佛珠,闭目诵经。
对于经历的苦难,这是她唯一力所能及的事。她也深信神灵支配着万事万物,他们看得到她的虔诚,会为她化解她的苦难。
“娘。”石头在门边轻轻呼唤。李夫人没有回头。
石头坐在门槛上静静的等待李夫人。
半个时辰之后,李夫人睁开眼睛,站起身来:“石头,你今日如何起的这般早?有什么事吗?”
“娘。”石头走进佛堂。李夫人的眼睛停留在他怀中的半个木匣上。
“这怎么在你手上?怎么成这般模样了?”李夫人冲上前去,从匣子中捞出碎纸片。
“懿旨,皇后娘娘的懿旨怎么变成碎片了?”她惊慌失措,好像损失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昨夜有人来偷这个匣子,她……把它打烂了。”
“有人偷?那你没伤着吧?”李夫人抬起石头的胳膊,前前后后看了个遍。
“娘,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站在这儿吗?娘!”石头紧紧抓住李夫人的手,他不敢相信连他掉了一根头发丝都会心疼的李夫人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我是不是您亲生的?”石头不顾一切脱口而出。
李夫人怔怔地望着石头,拿着碎纸片的手不住发抖。
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石头,整理自己的思绪,她不想让自己在慌乱中做出错误的决定。
“石头,你都知道了?”李夫人转过身来,对曾经的千百次设想做出了选择。
“不完全知道,请娘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石头坚定的看着李夫人。
他不敢呼吸,好像只要呼出一口气,用以支撑自己的力量就会完全卸去。
“你答应我不要复仇,这也是皇后娘娘的嘱托。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