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相扑角斗可好看了,没想到北平也有这种节目。”石头对身旁的徐妙锦说道。
徐妙锦舔了一口秃了皮的冰糖葫芦,捋了捋额头上的湿发,依旧沉浸在破碎的美食噩梦中。
一个身材高大,但是比台上的相扑瘦弱得多的男子走进围栏。
他相貌英俊,两道浓眉挑衅的上下抖动,嘴角时不时翘起,显示出没有把对手放在眼里的傲气。
“李识庐!”石头惊呼。
此人正是他在应天的瓦舍相遇的李识庐,“他也来到了北平?”
李识庐不紧不慢的走到相扑身旁,台下发出一片嘘声。
“这小身板能打得过吗?”
“胳膊拧大腿吧?”
“他会被压成大饼!”
观众议论纷纷,嘲笑和担忧接踵而来。
“哼,没见识,个大有什么用!”石头轻声嗤笑。
“那个小的厉害?”徐妙锦终于把她的视线从冰糖葫芦转移到了围栏内。
她也是好武之人,自然对这一场表面上看起来力量悬殊的打斗兴致盎然。
“当然,我认识他,对付神农宫最厉害弟子一顶俩。”徐妙锦赶紧把最后一粒冰糖葫芦塞进嘴里,唯恐再次错过。
李识庐在把轻蔑的目光投向对手之前朝围栏的右侧笑了笑。
顺着他的视线,石头看到了一个比他年长几岁,龙眉凤目,贵气逼人的男子。
这个男子也朝李识庐微微一笑。
他们的目光穿过污浊的空气,越过嘈杂的声音,毫无阻碍的传情达意。
李识庐的对手没有忍受他的傲慢,鼻子里发出“哼哼”的低吼。
裁判提着铜锣走上前来。大概相似境遇的人往往在容貌上也会慢慢靠近。
这个裁判和应天相扑瓦舍里的裁判似乎是同一个人。
他们原先都是相扑,体型相似。退出选手身份,从事裁判职业之后,他们精心呵护的肥膘一天天减少。
失去了支撑的皮囊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层层下坠,他们脸上的皮像癞皮狗一样堆叠,试图掩盖身体窘境的厚衣服没能藏住那些起伏的线条。
或许是因为这种难堪的境地,他们阴郁消沉,常常无端地向选手发泄怒气。
“你要挑战?”裁判斜眼看着李识庐。
“对!”
“脱掉上衣!”裁判命令。
李识庐从容的脱掉了上衣,健硕的肌肉像被雕琢过一般,黝黑透亮。
台下又发出了惊呼和议论声,不少人改变立场,承认自己看走了眼。
“知道规则吧?”
“在京城的相扑瓦舍待过几年。”李识庐的声音铿锵有力。
裁判终于用正眼看着李识庐,脸上的不屑一扫而空。
“好,听到锣声,比赛开始!”
“呛!”锣声未绝,相扑便猛扑上来,他的手直取李识庐的腰带,试图拎小鸡一样把李识庐一把抓起,让这个不知深浅的小子遭受灭顶之灾。
李识庐侧身闪开,左手紧紧勾住相扑的脖颈,右手抵住他的肩膀。
相扑仰着头以增大吸入的气流,同时拼尽全身力气左右摇晃。
李识庐稳如磐石,双脚紧紧的扎在地上。
满脸通红的相扑无奈向后倒去,想把李识庐压在身下。
李识庐松开双手,闪身避开。
在相扑倒下的危机时刻,他紧紧抓住了李识庐的一只手臂。
“咚!”尘土像烟雾一样弥漫开来。相扑和李识庐紧紧抱在一起。
“识庐赢了!识庐赢了!”石头连蹦带跳,高声欢叫。
“他们俩纠缠在一起,未分胜负!”徐妙锦喊道。
“谁的身体先着地,谁就输了!”石头道。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