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像朋友一样。他方寸之心,如海能纳百川。
石头知道朱棣就是那个他要找的人。
“今日听闻大师遇刺,我心乱如麻。直到闻到寝殿里的檀香,这才松了一口气。到底出了什么事?是谁干的?”朱棣忧心忡忡。
“是锦衣卫干的。”道衍面色凝重,“殿下,我犯了一个大错。”
“哦,大师,不要着急,你细细讲来。”
道衍在懊悔中把事情发生的来龙去脉以及与石头的讨论结果通通说与朱棣听。
他语调低沉,曾经一时的得意忘形变成了枷锁牢牢的捆绑着他。
“大师,你不必过多自责。父皇他……始终就不相信我。”一抹阴郁的愁云爬上朱棣的脸庞。
十年前,他和二哥、三哥一同兴冲冲地从凤阳赶到应天受藩。二哥和三哥如愿以偿到了藩地,他却从父皇口中听到了冰冷的两个字“暂缓”。
他明显感觉到父皇对自己的偏见,但却不知这偏见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如何弥补。
幸得老天眷顾,给了他一次营救父皇的机会。这次救驾改变了父皇对他的看法。
除掉胡惟庸后,父皇应允他就藩北平,他以为他们父子之间已冰释前嫌,重修于好。
道衍被锦衣卫刺杀的消息有如晴天霹雳,朱棣的心彻底寒了。
他不明白父皇为什么老是针对自己。
他听到过大臣们背地里议论他的能力超过朱标,有可能会威胁到朱标的太子之位,但他扪心自问从未觊觎过太子之位,从来都不敢僭越半步。
在一些公开的场合,他尽量表现得低调。可以拿第一的骑射比赛,他故意射偏,让太子和其他皇子得胜。
父皇叫他发表对朝政的看法,他也总是时刻警惕不能抢太子的风头。
可是他的隐忍没有得到回报。
父皇还是不喜欢他,很少给他奖赏,甚至连见都很难得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