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知道她完成不了这个任务,又把明庶派去了!
武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像是在表现对她的宽容,又像是要让她无地自容。
“我……我下不了手!”农铁舒把心一狠,决定向武叔坦白她的想法。
“石头是我的朋友,我如果逼着李家的家仆告发李家,以后我还有何面目见他?”
“嗯,有情有义。”武叔微笑着点点头,笑容里暗藏的是赞许还是讽刺,无人知晓。
农铁舒并不想探究,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也不例外。
石头的身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信国公汤和在中都凤阳的府邸里颐养天年,枕稳衾温,悠游自在。
这几年他离开了繁华的京师,毫无半分不舍与眷恋。
汤和是个小心谨慎,富有远见的人。
他永远都知道自己在哪一种环境中最舒服,也清楚所做的每一件事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他深知嘴巴是灾难的祸端,所以从不对他人议论国事,就连对自己的妻儿也缄口不言。
他谙熟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所以在洞察了朱元璋对手握重兵武将的威胁如芒在背后,明哲保身,告老还乡。
因此,他不但得到了朱元璋赏赐给他的金银绢帛和豪华的府邸,还得到了安全的保障。
当功勋卓著的公侯将相被无端牵连进胡惟庸案时,汤和更加欣喜自己做出了前瞻性的决定。
这一天,同样告老还乡的李善长来到了他的府中。
虽然都是告老还乡,可是却并非同样高明。
汤和主动还乡,朱元璋以诚相待。李善长被迫还乡,朱元璋疑心未消。
汤和同情李善长,他知道李善长没有造反之心,只是遇事犹疑不定,酿成大祸。
“鼎臣,”鼎臣是汤和的字,也只有在朱元璋的义军里认识的老相识才会这样称呼他,“我们现在都在这凤阳城居住,本应当多加来往才是。我现在才来拜访,真是不该啊!”李善长道。
“李太师,你这是让我找个地缝往里钻啊。我是晚辈,应当早去拜访李太师才对,只是近来琐事颇多,失礼,失礼!”
“欸,我们认识了四五十年,现在都是老家伙了,还分什么前辈晚辈,总之以后应当多多来往才是。现在活一天少一天,以前的事总是在眼前浮现。有时激动的还想冲到战场上去大显身手。哈哈哈!”
“李太师运筹帷幄,神通广大堪比萧何!”
“鼎臣在战场上的雄姿真是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哈哈哈!”两人意气风发,相对而笑,滔滔不绝的回味着往日的风采。
时近正午,汤和留李善长共进午膳。
愁云立即笼罩在李善长的头顶:“不留了,我得走了。最近忙得焦头烂额,实在心烦才跑来找鼎臣聊聊天,现在气顺了许多。”
“哦,李太师闲云野鹤,有什么事能让你焦头烂额?”汤和问道。
“翻修宅第。”李善长皱着眉头,垂头丧气,“我的运气没鼎臣好。皇上亲自下旨给你修建了这座府邸,真是不错。我的宅第是从一个财主那里买下来的旧院子。当初我翻修了一遍,才一年多屋顶就漏水了,地基也出现塌陷。哎!”
“哦,修房子确实劳心费神,李太师现在住哪儿啊?”
“住的地方倒是好找,就是修这房子靠我那十几个家仆,不知道要修到何年何月。”
汤和一听,后悔自己多嘴接了李善长的话茬。很明显今日几年没有相见的李善长找上门来就是为了修房子的事情。
李善长是个文官,手下没有人可以使唤。汤和是个武官,常年带兵打仗,自然有许多旧部。
在他告老还乡之后,他手下的旧将依然会卖他人情。需要找人干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