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言。
如果朱樉真的误入歧途,朱标可能也不会责骂他。因为弟弟的错就是自己的错,他疏忽了对弟弟的关心与教导,他有什么资格责怪弟弟。
就像对待朱所犯的错一样,朱标永远觉得自己的责任更多一些。
朱标把微微颤抖的双手放在箱子两侧,准备将箱子打开。
“太子,且慢!”庆农一把按在箱子盖上。
“咚!”箱子沉闷地低吼了一声。
“让属下打开箱子!”庆农恳求的看着朱标。
“怎么?你还怕这里面有毒蛇?”朱标边笑边用手背抹掉泪水。
“不可不防。”
“好,你开吧!”朱标后退了一步。
阳光迫不及待的钻入开了四指宽的箱子里,验证里面藏的是宝贝还是危险。
它猝不及防碰到了一个硬物,仓皇四处逃窜。
朱标和庆农看见了它狼狈的模样,不但没有奚落它,反而全神凝视,为之惊叹。
阳光碰到的硬物是一个光彩夺目、精雕细琢的鎏金马鞍,此时它只能收敛缤纷的色彩,老实地发出金黄色的光芒。
这金黄色的光芒是那么耀眼,比它七彩纷呈的时候更加夺目。
马鞍的前鞍桥和后鞍桥为纯金打造,雕刻以飞龙的图案。
虽然位置狭小,但是飞龙栩栩如生的程度绝不亚于一幅一丈宽的画。
飞龙的每一块鳞片都看得一清二楚,隐约可以感受到它下面就是会呼吸的毛孔。
飞龙的血盆大口吐着张狂的舌头,眼神傲气霸道,与它永远不会低下的龙头一脉相承。
龙爪扑向太阳,龙尾盘了两圈后指向天空,那里才是属于它的地方。
马鞍的裙摆也为金制,翡翠和玛瑙星罗棋布,富丽奢华,无与伦比。
马镫为铜鎏金所制,这样既不失掉夺目的光彩,又极其坚硬,不易变形。
桩头和鞍座都包裹着上等的白鹿皮,皮质柔软,光泽亮眼。
藏在里面的木材虽然被包裹住了,但可想而知,一定名贵稀少。
“这……这是父皇赏赐给二弟的!”朱标惊呼,“二弟平时特别爱骑射,没想到他居然没舍得用这马鞍,珍藏的如此完好!”
“殿下,这当真是秦王之物?”庆农依旧不敢松懈。
“绝不可能有假,这个马鞍是西域进贡过来的贡品,独一无二。”
“哦!”庆农伸手压了压鞍座,“马鞍不错,软硬适中,坐着应该舒服,与那匹好马很是相配。”
“二弟对我这个兄长倒也上心。”
“殿下对兄弟爱护有加,兄弟才会愿意回报殿下。殿下的仁厚无人不知,有口皆碑。”
“这只是为人之基本,没有你说得那么好。”朱标轻轻抚摸着马鞍,飞扬的神采赶走了疲倦和困乏。
他摸到的不是贵重的兽皮珠宝,他摸到的是兄弟的心意。
在他温情的注视下,黄金和珠宝收敛起霸道的光芒,为秦王浓浓的情义甘当绿叶。
在斗鸡大赛的前一天,朱标和庆农赶到了西安。
西安多了许多异族人,他们的面孔看起来虽然与汉人差不多,但他们的服饰和语言大相径庭。
他们成群,有的带着鸡一起出行。鸡走在前头,人走在后头。鸡走人也走,鸡停人也停。
他们的鸡比他们的人自信许多,高高昂着头,不伤感于举目无亲,不恐惧于人地生疏。
它们知道自己是来参加比赛的,它们必须给西安立个下马威。
它们的“随从”可没有它们那种胆气。
他们不时地低头看看自己的素衣,又看看西安人的华服,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脑袋,再看看西安人帽子上闪闪发光的珠宝,相形见拙的自卑感不由而生。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