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的灰落在了小云的脸上,小云用手挡了挡。
在皇宫之外,绢帕无所用处,这些矫情的东西会给她们带来羞耻。
“任何事都有风险,但最怕的就是你不知道风险在哪里。皇上不知道风险在水陆法会,太子不知道风险在西安,秦王不知道风险在他女人手里。哈哈!傅友德又怎么会知道风险在这犄角旮旯的地方呢?”
恕妃扬起手臂,纵身跃上马背。
奉天殿里,朱元璋把蓝玉的奏折撕成碎片。
这不是向皇上奏报的折子,而是向皇上下达通告的圣旨。
蓝玉通知朱元璋自己已经将月鲁帖木儿父子送往京城处死,他要求增设屯卫,在当地征兵,讨伐朵甘和百夷。
自从朱元璋命蓝玉为征虏将军统领兰州、庄浪等七卫兵,他就开始后悔。
蓝玉虽然攻取了西番罕东之地,可是却不顾诏令,不愿班师回朝。
他以替大明彻底铲除边患为由,四处征讨。
他一再自作主张,把大明的军事当成自家后院的花草来摆弄。
朱元璋从来没想过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他一直以为自己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杀该杀的,除该除的,一切都是为了江山的稳定,一切都是为了朱家千秋万代的延续。
现在他抬眼望一望跟随他的人,寥寥无几。
蓝玉是当今朝廷中地位最高,立功最多的武将。也正因为无人与他抗衡,他居功自傲,目中无人,比胡惟庸更加不可一世。
锦衣卫早已呈上报告:蓝玉的家中蓄养了许多庄奴和义子。
他们恶霸一方,欺负良善,霸占农田,奸 淫掳掠,样样俱全。
不但如此,蓝玉还对朝廷意图施加的束缚付之一笑,肆意赶走派去调查的御史,无所顾忌地毁坏喜峰关的关门,将兵部的责问视为儿戏。
蓝玉的所有这些罪状,像一把刀一样架在朱元璋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