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几百种中草药,绞股蓝、黄连、天竺桂、巴戟天……其中还有许多独一无二的品种,他在其他地方从来没有见过。
他喜欢和这些花花草草待在一起,在花丛中练武养息,心旷神怡,悠然自得。
伴着沁入心脾的花草芬芳,日月精华全都无微不至的给予他能量。
他认定自己的身体好的那么快,除了白年道长的救命之恩,全都要归功于这些花草的滋养。
时间过得很快,半年之后,红石的伤完全痊愈。
徐妙锦看到红石给她的惊喜后心满意足地下了山。
这一天,白年道长忽然对红石说:“红石,你的重瞳是上天的恩赐。”
红石惊愕地把手贴在自己的眼睛上。
这世上除了恕妃,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他有重瞳。
恕妃因为知道他的身世,才知道他的重瞳,白年道长是怎么发现的?
“师父……”
“呵呵,你想问我,我是怎么知道你有重瞳,是吗?”白年道长满眼慈爱,悠悠抚着充满智慧的长须。
红石点了点头。
“你专心致志练功的时候时常会现出重瞳,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师父!这重瞳好像故意躲着我,我不知它们什么时候会出来?”
“你当然不知道,它们出现的时候,你都无暇顾及。”
“什么意思,师父?”红石咽了一下口水,像是如临大敌。
没错,重瞳就是他的大敌。因为重瞳,他失去了母亲。因为重瞳,他要向自己的父亲复仇。因为重瞳,他变成了一个不正常的人。
“当你的脑子只被一件事情所支配时,重瞳就会出现,比如你极度愤怒,极度难过,极度专心的时候。这个时候你的大脑已经被某一种情绪控制,又怎么会注意那个好像在和你躲迷藏的重瞳呢?”
白年道长的眼神深不可测,通向过去,通向未来,好像无所不知。
红石眼前一亮,忽然看到了希望,摆脱阴霾的希望。
“师父,我可不可以不要重瞳?”
白年道长用一根手指把长须打成了卷:“你要眼睛吗?”
红石愣住了,他的眼睛渐渐暗淡下去。
“哈哈,你看我的胡子,不管是卷的,还是直的,不管它是不是妨碍了我吃饭、睡觉,甚至成为对敌时的阻碍,我都不会舍弃它。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我会好好爱惜它。这种爱惜不必勉强,因为我看到了它的好处。它可以帮助我思考问题,可以缓解我的焦虑,它还陪我度过了孤寂的日子。没有它,我还真不习惯!”
红石低着头,白年道长的话没有触动他。白年道长如何知道重瞳给他带来的苦难?如果白年道长的胡子也曾经是罪魁祸首,他不会说得这么轻巧。
“重瞳是灾祸。”红石不知道自己怎么吐出这几个梦魇般的字。
“仓颉四目,生有睿德,上至星宿,下至鸟兽,无一不察,指掌作书,万世流芳。有谁敢说仓帝是灾祸?”
白年仰望天空,像是在寻找仓颉开化愚钝的神力。
红石也抬起了头。他知道这位文字的始祖,不过从来不敢把他同自己联系在一起。
“做个试验,呵呵!”白年道长指着不远处灌木丛中的一棵刺五加:“你看一看那株刺五加的叶柄上有多少根细刺?”
红石不情愿地朝灌木丛看去,完全是出于一个弟子服从师父的本能。
他怎么可能看一眼就知道刺五加叶柄上密密麻麻的细刺有多少根?就是让他一根一根的数,他也数不过来。
他瞥了一眼刺五加,在他的脑子跳出其他信息之前,他先摇了摇头。
“你再看看,专心看!”白年道长沉下脸,拍了一下红石的脊背,和他在教导红石武功时一样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