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可否把‘狼砂’先放在我这里?”朱急迫的眼神无人可以阻挡。
“送给王爷吧。这是老夫到西域时带回来的,于老夫也没有什么用。”红石淡然道。
朱小心地将它包好,放入怀中:“多谢老先生!您现在就在府上住着,说不定以后还有需要您证实的地方。”
朱当机立断派了两个密探,以最不起眼的身份混进了秦王府和燕王府。
尽管他主要锁定的目标是燕王朱棣,但是他也没有放过秦王朱樉。
密探每隔几日便会飞鸽传书向朱报告王府中的情况,主要是与王府来往的人员中是否有西域人。
一个月后的一天,朱闷闷不乐地坐在厅堂里,探子的密件从他松弛的手指间滑落到地上。
这么长时间以来,事情没有任何进展。
西域人好像躲着朱的密探似的,不要说秦王府和燕王府,就连西安和北平都少有西域人出没。
自从他开始一步又一步的走上推论的那条路,他已经把自己的推理变成了牢不可破的事实。
他满心期待可以找到一点点线索,他的要求并不高,只要在王府里找到一个西域人的身影,或者一封来自西域的信,他就可以断定狼砂的来源,揭开凶手的面目,为大哥报仇。
可是探子的回报一次又一次令他失望。
不仅是失望,还令他恼怒,他甚至开始怀疑探子的忠诚。
他越不希望看到的越会出现在探子的密件上。
比如,朱棣为当地百姓减免赋税,深得百姓爱戴;朱棣征虏有功,得皇上嘉奖一百匹良马;朱棣令手下研制了新型的火铳,杀伤力巨大……
朱气得咬牙切齿,可又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谁让他要去探听朱棣的消息呢?
他的背一阵刺痛,他左手托着脑袋,右手绕到背上轻轻地摩挲。
他摸到了一个硬块,硬块好像是一捆几千根针绑在一起的针垛。
那些针摧山搅海,散发着腥臭味,黄色的脓水浸透衣服粘在朱的手上,朱垂下右臂,手指在长袍侧边抹了两下。
红石走进厅堂,看见垂头丧气的朱问道:“王爷,何事气恼?”
“不知我大哥的仇何时能报……哎哟!”
气急攻心,朱的背像中了一箭,疼的哼了一声,差点从椅子上滚下来。
硬块里蹦出更多的脓水,混合着血腥和腐烂的气味。
“怎么了,王爷?哪里不舒服?”红石快步走到朱身旁,扶住朱的手臂。
没等朱回答,红石就看见了朱背上的那滩血污。
“王爷,老夫替您看看!”红石掀开朱背上的衣服。
这是一个碗口大的痈疖,又红又肿,脓水从四面八方往外冒,坑坑洼洼的像是一片烂泥田。
“王爷,您怎么不早说?这背痈有一两个月了吧?”红石带着责备的语气。
“老先生,我……没这心思。”朱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大哥的事。
“王爷,您这是上一个月卧床的时候得的吧?再拖下去,这会要了您的命!要替太子报仇,您还得先保重自己啊!”
红石从怀中掏出了一个药瓶,将金黄色的粉末撒在朱的背痈上。
晋王妃走入厅堂,见状失声惊叫:“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朱咬着嘴唇,晋王妃的尖叫声像一团火一样扑向他的伤口。
他的脸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滚出去!”
晋王妃抖了一下,惊慌的把眼神移向红石,向红石求救。
“王爷,别动气!肝火越旺,此疾越难痊愈。晋王妃也是因为担心您才会如此惊慌。正好,晋王妃,老夫和你说一下。这瓶药交给你,你每日给王爷敷一些,像这样薄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