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也不敢想那是一条龙。
“大人,你看,对面是荆山,两山之间云雾缭绕,常常有奇幻景象。”中寒道长捋着胡须,意味深长。
“这是块福地!”傅友德终于开口说了能说的话。
“是福地,是福地,禹王保佑!”知府连连附和,除了禹王年年保住了他的乌纱帽,他不知道这里还有什么神奇的地方。
“知府大人,你去再给禹王上一柱香吧,或许洪水能退的快一些。”傅友德想把知府打发走。
“是,国公爷!”知府带着重任离开了。
“住持,您是说这里有灵气?”只剩下傅友德和住持,傅友德不再顾忌,他认定住持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嗯,盘龙之地,神仙护佑,福运绵延。”中寒道长像是来给傅友德泄露天机的神仙。
“看,那里有块望夫石,大禹之妻涂山氏望夫所化,那边是白乳泉,泉水像乳汁的一样香甜醇美,不是仙境胜似仙境啊!”
傅友德的脸抽动了一下,身上的剑伤阵阵作痛,一股电流在他的身体里肆无忌惮地游窜。
兴奋到达了巅峰,原来身体是承受不了的。
无数次战役的胜利都没有令他像此刻这般心潮澎湃,他想着沾染龙气的感觉,他的子孙说不定会……
他义无反顾地决定买下涂山脚下的田产!
傅友德和知府交代了水患的善后,主要是统计损失,向朝廷据实汇报,奏请减税,以及安抚百姓。
另外,他还落实了防洪工程的具体方案,要求凤阳立即着手工程实施。
之后,他便匆匆赶往应天,向朱元璋汇报此次水患带来的灾害以及新增的防洪措施,还有就是,奏报购买怀远涂山的田地。
朱元璋没有像他打了胜仗之后那样给他一个爽朗的笑容,傅友德有些担心他购买田产的事因此夭折。
“皇上,凤阳的堤坝年久失修,阻挡洪水的能力也不够强,今年暴雨又较往常猛烈,因此城中灌水,稻田尽毁,损坏颇强。”
傅友德据实禀报,这不是他犯的错,他觉得皇上没有理由责怪自己。
“损坏颇强?史无前例!你在凤阳呆了那么些日子,怎么就没看到隐患?”朱元璋连日来夜不能寐。
凤阳是他的家乡,他曾经还想迁都凤阳,因此在那里建了中都。
洪水淹没了中都和他曾经种过的稻田,他如何能不心痛?更重要的是,他觉得他的根基遭受了地动天摇。
“臣想在告老还乡后安居凤阳,此次只是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居所。”
傅友德心里不高兴,这不是战场,水患不是他的责任。更何况他冒着风险出城,上山拜求禹王,最终还是减轻了凤阳城的损失。
他尽心尽责穷思极虑,为凤阳的防洪规划贡献了自己毕生的经验。
可是朱元璋却只字不提他的功劳,把所有的罪责都倒在他的身上。
“百姓为首,社稷为重,这不是为官者的本分吗?你只顾养老,视人命如草芥,弃社稷于儿戏,荒唐!”
朱元璋的话像火一样喷到傅友德身上,傅友德只好想象着自己钻到一池凉水中,熄灭了烈焰。
“是,臣知错!”他的声音有点生硬,没有一点讨好皇上的态度。
武臣,尤其是功高的武臣从不卑言屈膝,奴颜媚骨,即使是在皇上面前,也是不卑不亢。
否则,临阵对敌,生死攸关之际如何凭空生出大义凛然,不屈不饶的气节?
“李敬呢?躲在凤阳不敢来见朕了?”
朱元璋转移了苗头,其实他也知道自己把气撒在了傅友德身上,谁让他是第一个从凤阳城里出来,出现在他面前的臣子呢?
“知府在处理善后以及监督新规划的防洪工程,他的奏报一两日就会到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