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已有二十几年没跳舞了，这骨头早就硬了。”

“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朱的眼里有一汪清泉，不是泪，是柔情。

“王爷……”观音奴蹭地站了起来，她的肢体已经做好了准备。

“臣妾给您跳一个！您……可不许取笑臣妾。”

“呵呵！”朱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

观音奴走到屋子中间，伸开双臂，踮起一只脚，抬起另一只脚。

她向朱跨出一步，她的手臂像山峦一样起伏，她的头高高昂起，与自由的骏马齐头并进。

她凝视着蓝天，白云倒映出她家乡的影子，那里有她爱的人，她眷恋的土地和奔腾不息的河流。

朱目不转睛的盯着观音奴，他的视线渐渐模糊。

观音奴时而如潺潺流水般玉软花柔的身段，时而如铜浇铁铸般强健有力的体魄离他越来越远，他的手臂从床沿边滑落。

“王爷！”观音奴扑到朱身边，紧紧抓住他冰凉的手，“臣妾跳的不好……”

朱的唇边依旧挂着笑，他努力睁开眼睛：“桃，羞，杏，让……可惜我……”

“王爷，你什么时候想看，臣妾都会跳给你看！”观音奴把朱的手放在胸前，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它。

“当初，我在秦王府见到你第一面时，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情深意重的女子……我想多陪陪你……我想……”

观音奴把手指放在朱的嘴唇上：“臣妾知道，臣妾什么都知道，王爷的心，王爷对臣妾的情。臣妾会一直陪着王爷。”

一道光亮拨开了黑幕，幸福洒在朱的身上，他想让时间停留，他全然忘了恨。

“那幅画……”朱的眼睛看向南面的墙壁正中悬挂着的一幅大明山川的水墨画。

“王爷，王爷要那幅画？臣妾去取来！”

观音奴赶紧起身搬了一把凳子，站在凳子上，取下画。

“背面。”朱闭上眼睛，呼呼的喘着气，好像要为最后的冲刺积蓄力量。

观音奴把水墨画翻转一面，上面是朱设计的皇宫地图。

“王爷，你看。”

朱猛然睁开眼睛，明亮的目光从皇宫上掠过，他看见了父皇，看见了母后。

他看见他和大哥、二哥、四弟、五弟……谈笑风生，嬉笑玩闹。

观音奴轻轻抚摸朱的脸，心中盛放的花朵已然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