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听到儿子被扣押,手一颤,茶溅到了衣服上。
“皇上一时不会杀了他们,“等我处理完周王的事之后,再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殿下放心吧!北平的兵士、武器、粮草还要殿下和大师挂心,你们赶紧回去吧!”
红石起身送客。
朱棣和道衍还有话要说,但是又知道京城密探如云,而且北平准备事宜也急需完成,只好匆匆离去。
汝南王朱有爋气急败坏地走进周王府,决意找父王讨个说法。
他对父王偏向大哥的做法忍无可忍,虽然他不是世子,可是没有人可以夺走他该有的权利。
“父王,西水门为何换了大哥的属下把守城门?”朱有爋冲进书房怒目圆睁,声若雷鸣。
自从他成年以后,就没再把父王和大哥放在眼里。
父王爱好草药,把草药当成了命,从来不过问他的生活冷暖。
他不但恨父王,还得意于自己能骑马飞射,舞枪弄棒,把父王和大哥都当成了朱家的废物。
周王朱橚正在修订《救荒本草》的其中一页,朱有爋的突然闯入,让他手中的笔抖了一下。
朱有爋的大吵大闹使他的工作前功尽弃,他的愠怒冲到了喉头。
“北元鞑子又犯我边境,朝廷让本王派两千兵士增援北伐,城内兵士不足,便调你大哥的属下来守门,怎么了?”
“咳咳!咳咳!”因为一向温和有礼,尖锐的声音轻易就刺痛了他的喉咙,他剧烈咳嗽起来。
他知道朱有爋蛮横无理,最初他也批评过次子几次,但无济于事,也就不再理会,宁愿把自己的时间花在花花草草上,那些都是能与他感应的生灵。
“父王,为何不调我的属下来守门,而要调大哥的属下?”
因为发现今日父亲的态度异常强硬,朱有爋稍微收敛了一点火气,
“调谁的属下都一样,守门而已。”朱橚端起茶杯,没有再看朱有爋一眼。
“既然都一样,父王为何偏偏挑中了大哥的手下,这不是偏心,是什么?”
朱有爋咄咄逼人,即使被他强行压抑的怒火也闪现出 火苗。
“西水门总要有兵士把手,如果调了你的兵士,那你大哥也该觉得本王偏心了,不是吗?”
朱橚又一次提高了音量,因为惦记着刚才修订的那一页,他想赶紧结束儿子的胡搅蛮缠。
“大哥应该放心,父王绝不可能调我的兵士。”朱有爋话中带刺。
朱橚放下茶杯,转过头来瞪着朱有爋:“调用谁的兵士又有什么关系?你父王我还有这个权利!出去!”
“父王当然有这个权利,汝宁府和南阳府数十万民众这段时间就不用进开封府了,等父王的军队回城了再说吧。”
朱有爋顶着朱橚的目光,这点火力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和民众进开封府有什么关系?”
“父王是真不知还是装糊涂?我和大哥视同水火,如今你让大哥的人守城门,他的下属对我辖区内的民众百般刁难,让他们如何进得了开封府?”
朱有爋抓住了正义的尾巴,民众是他与大哥争权夺利最好的保护 伞。
“你大哥不是这样的人,他生性仁厚,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平时他处处让着你,你为何偏要故意搅出这许多事端来?”
朱橚的眼睛又回到了《救荒本草》上。
“他让着我?父王本来也只封了他河南和卫辉两个府,为何他又把怀庆要了去。如今他仗着地大人多,欺负我地小人少。我向父王要汝州,父王却不给。看来我俩并不是一个娘生的。他是嫡出,我是庶出!”
“住嘴!”周王妃冯氏突然走了进来。
朱橚赶紧起身来到冯氏身旁,他对夫人甚是敬重,不想让不孝子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