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巴张的老大,好像有千言万语,又想等到饱了眼福后再开口。
“妙锦,到这来坐!”朱棣不识相的介入其中。
“红石,还好你也回来了。今早我还寻思着,这王府没你在,怪无趣的,正打算去峨眉山找师父呢?”
徐妙锦没有坐在朱棣指定的位置上,而是坐在了红石身旁。
朱棣皱了皱眉头,心中有些不悦。
“你怎么跑王府来了?要是知道你来,我哪能不在啊?”
红石像以前一样随意地用手肘撞了撞徐妙锦的手臂,又随手把道衍给他斟满的茶递给徐妙锦。
他们曾经同吃同住,因此红石并未感觉难堪。
朱棣越发恼怒,大红袍的香气对他而言失去了魅力,“味道妙不可言”的赞叹再也说不出口。
善于察言观色的道衍注意到了朱棣的不悦,赶紧拿了一个新的茶盏,斟满了茶递给徐妙锦:“喝这个!男女授受不亲!”
“大师!”徐妙锦涨红了脸,“别老拿我开玩笑!我来了两天,你笑了两天,你还让不让我待了?”
“好好好!不说便是了。”道衍用余光瞟了瞟朱棣,寻思着赶紧结束这凉亭品茶。
建文帝朱允炆在四个顾命大臣的辅佐下,如火如荼地开展起削藩和改制。
为难也好,勉强也好,不情愿也好,坐上了皇位的朱允炆知道自己过上的这一种新生活方式除了要摒弃旧有习惯,还将深深扎根在脑子里的观念连根拔起。
他理解了皇爷爷的部分举动,将头上的冠冕看成是对帝王的桎梏。
周王首当其冲被废为庶人,迁往云南蒙化。
朱允炆没有杀了周王,他不会要了叔叔们的命。
他不是一个嗜杀的人,只是在做他不得不做的事。
羽翼未丰的时候,消除老鹰的威胁不一定要赶尽杀绝。
两个月之内,齐王朱榑被关进了应天的大狱,代王朱桂被软禁在封地大同,岷王朱楩流放到漳州,废为庶人。
还有最让朱允炆揪心的湘王朱柏。他不堪屈辱,自焚身亡。
对藩王们来说,被废除和死之间或许近在咫尺,然而对朱允炆来说,两者却有天壤之别。
他想在他坐稳皇位之后,把叔叔们接到草长莺飞的地方颐养天年。
流放只是权宜之策,他绝不愿意看到朱家的子孙流落天涯,困苦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