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装疯是一招好棋,并非红石故意耍弄朱棣。
然而,他还是忍不住得意地欣赏着朱棣慢慢张大的嘴巴,满足地想象着徐妙锦看见朱棣疯魔疯样的错愕表情。
“嗯,”道衍浑然不觉,对红石鼎力相帮,“孙膑装疯成就了一代兵圣,司马懿装疯为曹魏的灭亡奠定了基础,我看这招好用!”
“一定好用!皇上怎么敢动用武力对付一个神志不清的藩王?不但如此,他还得放了三个王子。”红石的笑容里有一丝戏谑。
“好!阖之者,结其诚也!一举两得,妙招!我会超常发挥的,哈哈哈!”
朱棣开怀大笑,以儿子的性命和帝王的大业为信念,挥洒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风度。
红石收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深深地为自己的想法感到惭愧。
或许徐妙锦更喜欢朱棣正是因为这份霸气。
一封洋洋洒洒的奏章摆在了朱允炆的面前。
燕王言辞诚恳,希望他对自己的叔叔们手下留情,毕竟血浓于水。
如果叔叔们犯了错,他可以痛下针砭,甚至责罚,但是不要把他们逼上绝路。
燕王还搬出了先皇,哭诉藩王都是先皇的亲骨肉,先皇绝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孙相互残杀。
最后,燕王请求他停止削藩,重建支离破碎的叔侄关系,声称叔叔们能体谅侄儿当皇上的不易,无论侄儿过去做过什么都能一笔勾销。
这篇奏章是一个叔叔写给侄儿的奏章,没有你争我斗,不见滚滚硝烟,只有浓浓的骨肉亲情。
朱允炆合上奏章,用双手蒙住了欲哭无泪的脸。
登基两三个月以来,朱允炆渐渐对削藩套上了自己新的理解,虽然有点勉强,但终究这种新的理解使现实不至于折磨他的内心,削弱他的意志。
他立志当一个好皇帝,决心造福于民,不能让拦道的恶魔阻碍了他的远大志向。
燕王的奏章把朱允炆推回了他刚刚执掌大权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看到的全是亲情,是亘古不变的孝道。
他不敢切断和叔叔之间的血脉相连,不愿做骨肉相残的罪魁祸首。
可是,围绕在他周围的声音胁迫他,改变他,他最终缴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