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府中,朱高煦就冲进朱高燧的房间。
朱高炽赶紧跟了进去,他怕三弟挨二弟的揍。
“三弟,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在哪?我们是囚犯,不是王子!”
朱高煦出于习惯抡起了拳头,他并非要打朱高燧,只是以为自己的拳头具有极高的震慑力。
“嘿嘿,二哥,我错了,以后不敢了。”朱高燧一脸陪笑,他的心情很好,肚量也随之宽广。
“以后?还有以后?你这条命迟早会丢,不要连累我和大哥就成了!”
朱高煦怒气不减,挥了两下拳头。
朱高炽拉住朱高煦:“好了,二弟,别生气了,以后多看着点他便是了。”
朱高燧捂着胸口,护住怀中的钗子。
他不担心二哥的拳头伤到自己,他怕的是钗子掉落出来被哥哥们发现。
朱高煦走到门边,关好门,他的眼睛忽然闪闪发亮,好像刚才根本没有动过怒。
“大哥,皇上是不是要放我们?”
朱高炽笑而不语,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大哥,刚才我想了一路,皇上说会让母妃安心,这,这不是要放我们回北平,又是什么?还有,回来的时候,我们没有被蒙上眼睛!”
“二弟,别高兴的那么早,凡事都得有个最坏的打算。唉!”
朱高炽仰头看着禁锢了他们几个月的房顶,刚刚产生的希望又变得渺茫起来。
“我们三人被关在京师这许久,皇上定是想把我们当作人质要挟父王,怎的现在又要放了我们?”
“他怕坏了名声呗!他这种自以为儒雅的傻子,满嘴仁义道德,岂会担这等迫害手足的罪名?”
朱高煦鼻子里喷出的气吓跑了一只蚊子。
“希望是吧,如果他当真放了我们,那么父王和母妃就不用忧思了。”
想起许久未见父母,朱高炽眼眶发红。
“回到北平,我就叫父王让我带兵打到京师,活捉这朱允炆,把他也关起来,让他尝尝被囚禁的滋味。”
“二弟,不可放肆!别说现在是在别人的地头上,就是在北平,你也不能说这种胡话!” 朱高炽声色俱厉。
自从没能拦住朱高煦奔赴应天,从而闯下大祸,朱高炽经过了无数次的反省。
他打算在原则问题上抛掉和气的秉性,变得强硬,作为大哥,他得管束住弟弟。
“哼!”朱高煦翻了个白眼,独自出了门。
朱高炽不管变成什么样,在他眼里就是个不能骑,不能打的窝囊废。
不与他争执,已经是他这个做弟弟最大度的表现了。
“大哥,我们真的要离开了吗?”
朱高燧的脸上没有喜悦之情,他一心想再次看见飞瀑连珠琴,看见弹琴的女子,即使在京师没有半点人身自由,他也不想离开。
“不知道,看老天安排吧。你也不小了,以后别只想着玩。”
“是,大哥。”
朱高燧抚着胸口,感觉到那根金钗还未被捂热,就要挣脱出他的怀抱。
三个王子离开京城的机会得而复失,朱允炆为了保住皇后的名誉,没有把朱高燧做的混账事知会北平。
燕王府幸运地被这雪上加霜的消息蒙在鼓里。
燕王继续装疯卖傻,他迷茫的眼睛下是一颗机敏的头脑,知道什么时候该哭,什么时候该笑。
他知道谁不再把他当王爷,谁对他始终如一。最重要的是,他看见了那些躲在暗处的人,那些表面上与他风雨同舟的朝廷卧底。
燕王妃和徐妙锦黯然伤神,她们不敢把自己的阴霾带给其他人,只能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抱头痛哭,第二日依旧是一副坚信乌云很快就会散去的顽强面容。
红石于心不忍,好几次几乎告诉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