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大哥,我错了!”他扑通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把手伸进怀里,拿出了金钗。
“这是谁的金钗?”朱高炽眼前像被亮光晃了一下。
“是……是那个弹琴的女子落下的。”
朱高燧想要把头埋进地里,深深觉得自己不可饶恕,因为他隐瞒了金钗,以至于兄弟三人不能在父王生病的时候侍奉近前。
朱高炽没有质问朱高燧为什么到现在才拿出金钗,这不重要。
“你还有其他事瞒着大哥吗?”
“没,没有了!”朱高燧抬起头,慌乱地摇着双手和脑袋。
在他脑子里美好的出现了成千上万遍的情景此刻已经变成残破的碎片。
“哦,对了,那个女子弹的是十七叔的飞瀑连珠琴!”
“飞瀑连珠琴?”朱高炽的脸变了色。
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弹飞瀑连珠琴?
那个人的身份必定非比寻常,恐怕这一切是一个精心策划的局。
那个人知道朱高燧是个琴痴,尤其痴迷宁王的飞瀑连珠琴,故意在五龙桥引诱朱高燧,落下金钗,设下“以下犯上”的陷阱,害得他们被扣押在京城。
她到底是谁?
“还有什么?”朱高炽声色俱厉,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没了,真没了。”
“记住,什么事也别瞒着大哥,否则……”
“我知道,我知道,真的没有了。”
“好,想起什么了立刻告诉大哥!”
“是。”
飞瀑连珠琴、金钗,这些看起来与他们三兄弟毫无关系的东西牢牢地绑住了他们。
它们改变了朱允炆的心意,困住了他们兄弟三人。
有人这样处心积虑的让他们留在京城,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对付他的父王。
朱高炽意识到自己必须想办法让朱允炆放了他们,在这削藩的关键时刻,他不能让父王受制于人。
为了入冬的准备,司计司陆续派女史到各宫各殿登记需要新添的物料。
朱允炆没有忘记皇宫之外的李府中的三个王子,他们也得在京城过冬,也得添上棉衣和炭火。
徐妙锦又一次沾了这个活计的光,来到了李府。
朱高炽喜出望外,又疑惑不解。
喜的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疑惑的是身分尊贵的郡主姨妈怎么会跑到宫里当一个身分卑微的女官。
他既没有袒露自己的喜悦,也没有表现自己的疑惑,就像徐妙锦对待他一样,把姨妈当成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