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石回到了客栈,又疲又乏,浑身无力,倒头便睡,给陈亨送信的事被遗忘在角落。
翌日,当暖暖的阳光透过窗棱洒在红石脸上的时候,他睁开双眼,重燃生机的身体敦促他重新开始自己的生命。
他坐起身,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目光在屋中四处游荡。
他的眼睛落在了那封本应该已经到了陈亨手里的信上,他不由自主在两种选择之间徘徊不前,最终放弃复仇的轻松愉悦形成一股暖流把他从战争与仇恨的漩涡中拉出来,它流遍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在这冷风刺骨的冬日,带来阵阵暖意。
“咕!咕!”红石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别叫了,咱们马上就去吃东西!”
北平城解围之后,朱高炽断定李景隆不肯罢休,将在父王赶回来的路上设伏。
因此,他派马三保火速赶往大宁方向沿路寻找朱棣,告知李景隆的动向。
马二雨得知此事,打算跟马三保一同前去,她想见的人是红石。
“三保,我去跟世子说,我要和你一起去找殿下。”她的心思连自己的亲弟弟也没有告诉。
“姐,你别去了,太危险。李景隆不知躲在哪个地方,他的五十万大军可不是闹着玩的,到处都会有眼线,只要我们出了北平城,随时都有可能被他们发现行踪。”
马三保正在收拾行装,虽然他比马二雨年幼,但在这种事情上显然有绝对的权威。
“你不怕危险,我就怕危险吗?燕王起兵,我们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哪里没有危险?”马二雨一反平日的温柔,表现出几分果断决绝。
“姐!”马三保大吃一惊,将还未折叠好的黑色长衫扔在一旁,走到马二雨面前,“我求你了,别去行吗?”
“不行,我必须去,我也担心你呀!”
马二雨坚定的眼神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她的倔强第一次淋漓尽致地展现在弟弟面前。
“我,我知道你的本事其实比我还要大,要不你也想不出用冰墙退敌的办法。”
马三保想起那些坚不可摧的冰墙,想起李景隆狼狈地鸣锣收金放弃攻城。
自从燕王朱棣起兵后,马三保惊奇的发现马二雨一改往常柔弱的性格,常常寻找借口跟随马三保巡查军械库和粮仓,并且对各种武器类型和粮食储备剖毫析芒,甚至有时头头是道地分析作战形式,仿佛她这些年来隐藏了自己的光芒,就是为了这一刻的绽放。
马三保好几次问过马二雨,她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何时开始关心朝政。
马二雨莞尔一笑,泛泛而谈,没有一次真正解答了马三保的困惑。
“别再提这件事了,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和任何人说,也不要再提起吗?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平日忙进忙出,而我闲得很,所以有时间想出一个办法也是很正常的事。”马二雨义正言辞。
“好好好,不提了。姐,我知道你的才能,但是出门在外,你毕竟是女儿家,我怕你在路上吃苦受罪。”
“我说了没事。你去不去和世子说?如果我去说的话也行,就怕他觉得你不关心我,连我想和你一起去都不知道。”马二雨威胁道。
马三保抓头挠腮,左右为难,他既不能狠下心改了顺从姐姐的习惯,又顾及到自己在路上恐怕不能分心照顾姐姐。
忽然马二雨向前跨出一步,一把抽出挂在马三保腰上的刀。
马三保目瞪口呆,声音发颤“姐,姐,你冷静点,你要干什么?”
“看着!”马二雨挥动手中的刀,如行云流水,转瞬之间完成了一套精美绝伦的刀法,呼呼而过的响声不绝于耳。
“姐,你会,你会用刀?”马三保抓住马二雨的双臂,仿佛刚从梦中醒来,分不清现实与梦幻的界限。
“我天天和你待在一起,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