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一个人跑到军营里来找你。我相信过一段日子,刘都指挥就会知道我们俩真的是亲戚,我不是什么奸细,那时他一定会放了我!”
马二雨已经完成了自己来到军营的任务,她不希望在陈亨投诚之前再生变数。
“小雨,你受苦了!我……对不起你和你娘,还有姨娘……”陈亨干瘦的脸上沟壑纵横,看上去那些沧桑的记忆又再添新伤。
红石踏遍了他和马二雨走过的所有地方,从热闹的街镇到荒芜的乡野,从路边的茶摊到人迹罕至的农舍,好几次他都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背影,可是走到那些姑娘面前,却失望的发现她们并不是马二雨。
他一路询问,连黄口小儿和没牙的老人都不放过,但是他没有从任何一张寄予希望的嘴里听到过马二雨的消息。
马二雨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到这里,来到红石的身边。
日暮时分,红石垂头丧气地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客栈,仍在思忖自己应该有个更好的方法寻找马二雨,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走进屋中,凌乱的床,床上一堆脏衣服,和他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他仿佛看见马二雨在屋里眉飞色舞地告诉他要浆洗衣服,整理房间。
红石木然的撩起两件衣服,回忆他最后看到的马二雨的样子。
他后悔马二雨刚来的时候,对她冷言冷语,他后悔自己多变的性情伤害了马二雨,他甚至在马二雨提到朱棣时毫无顾忌的咆哮起来,他……
那封信?红石打了一个冷颤,扔下衣服,走到床头,拿起枕头,把手伸入夹层,发现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用力抖了抖,少许谷屑落在床头。
信呢?被马二雨拿走了?如果真的被马二雨拿走了,她一定会亲自把信交给陈亨,她独闯军营,很有可能已经落入险境。
不仅如此,如果那封信到了南军手中,陈亨会没命,敌人将计就计的话,燕王也有可能上当。
红石心慌意乱,提起铜棒,匆匆离开客栈,直奔松亭关的军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