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回应。他又继续呼喊,依旧没有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片刻之前的欢喜荡然无存,甚至他不擅长开动的脑筋也开始反省自己是否不应该固执的离开地保奴。
他走到门外,沿着每一条他的主人曾经走过和尚未踏足的小径狂奔,看到了所有人在黑夜之中看不到的东西,唯独没有他的主人,这显然是上天对他的惩罚。
他渐渐失去了目标,脚下步履蹒跚,心中的呼唤无力衰弱,最终瘫坐在地上,像一只丧气的斗犬。
他第一次违抗主人的命令,凭着一股不可理喻的自信一意孤行,此刻心中只剩悔恨和绝望。
他无法想象若是他的主人出了差池,李芳远死一千次又有什么意义。
他闭上眼睛,祈求上天给他弥补过错的机会,无论付出怎样沉重的代价,只要他的主人还活着,并且他发誓永远不会再违逆主人的意思。
上天是否接受他的祈愿未尝可知,不过在他的面前展示出一张坚毅的面容。
当红石的模样出现在卓立图格眼前的时候,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尽管不知道飘向何方,至少他露出了水面。
卓立图格毫无理由的信任红石,这在红石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他还尚未发觉。
他当即一跃而起,拔腿朝晴天客栈飞奔而去。
红石回到客栈后,一直无法平静心绪,他隐隐感觉这个貌似平静的夜晚将会掀起轩然大波。
面对历尽沧桑的陈理,马二雨能劝服他的几率不大。在他那一双充满仇恨的眼里,红石看到了不可逆转的危险。马二雨的劝说甚至可能带来更糟的结果,像是在不肯屈服的余烬中投入一颗火星。
还有地保奴,他们能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吗?他的手下怒发冲冠,会不会不顾一切对李芳远动手?
红石心乱如麻,不停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红石,你怎么了?”
一无所知的??握瑜无聊的拨弄棋盘上的棋子,他原本想用下棋缓解红石的忧虑,不过红石始终没有坐下。
“唉!我总觉得会出事……”红石紧锁眉头,憎恶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那些预兆向他显现却又模糊不清。
“出什么事?”
“不知道,陈理、地保奴、李芳远……”
“李芳远要杀我们?因为太上王?有人知道我们住在这里?”
??握瑜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冲到窗边,把头探出窗外,剑拔弩张,但只是毫无目的地惊慌张望。
“不是我们会出事,”红石哭笑不得,“我在担心二雨。”
“二雨?她……”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就像黑白无常的催命符一样令人胆战心惊,站在窗边的??握瑜张皇失措地看着红石,脑子里一片空白。
“舅舅,别担心,有我在。”红石从容不迫走到门边,打开了门。
卓立图格像一只找不到父母的幼崽失魂落魄守在门外,用一双孤立无援的眼睛望着红石。
没等他开口,红石就知道地保奴出了事。
“王子怎么了?”红石边问边把卓立图格让进屋中。
卓立图格拼命点头,他的声音却毫不留情地被遏制在喉咙中,只发出汩汩的躁动。
“别急,先坐下,把所有事情慢慢地,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红石给卓立图格倒了一杯茶。
“救——王——子!”卓立图格艰难地从发涩的喉头吐出几个字,然后手忙脚乱往嘴里倒入一整杯茶。
“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红石坚定的眼神让卓立图格想起了主上,他这一生中,除了地保奴,唯一依靠过的一个人,在那些被人追杀孤独无援的日子里,主上给了他一席容身之地。
卓立图格大口喘着粗气,渐渐恢复了口齿的灵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