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红石的嘴唇就恢复了血色,眼神恢复了光亮,手指消了肿。他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来不及想,抓起瓷瓶,用与马二雨同样的方法往蜂鹰的嘴里灌神鞭泪。
瓷瓶里一无所有,蜂鹰的嘴里同样什么也没有。
红石抖了好几下瓶子,“无”中没有生出“有”来。
“红石哥,对不起!”
红石失魂落魄的样子刺痛了马二雨,但她不会后悔,在她眼里,红石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快!取一盆水来!”红石没有理会马二雨的歉意,他解开神农鞭,扔给马二雨,“把它泡在水里!”
“嗯!”马二雨哆哆嗦嗦地端起桌上的壶,水珠从壶嘴往外飞溅,抗议旅程的颠簸。
一壶水不够,她又冲到楼下后厨,取来两壶水,一并倒入盆中,最后放入神农鞭。
因为紧张和将功赎罪的迫切,她呼呼喘着气,焦虑的眼睛紧紧盯着盆里的神农鞭,一刻都不敢离开,像是在熬煮最金贵的药材。
红石不知道蜂鹰肯不肯落下泪,让他制成神鞭泪。他以前有的是办法对付蜂鹰,现在他一筹莫展。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要尽力做好所有他能做到的。
他在桌面上依次摆开各种外科手术用药,麻醉、止痛、消炎、解毒,和各种手术用具,镊子、夹子、钳子、匕首。
他要取出蜂鹰体内的磁石,绝不能让那最恶心,最恶毒的霸王虫在蜂鹰身上留下半点痕迹。
蜂鹰出乎意料的乖巧安静,从头到尾,蹲在桌子上始终一动不动。
他讨厌这块磁石,它弄得他很不舒服。每一次,他想用尖嘴把磁石从身上剔除,就像清理其他小虫一样,他的嘴就会瞬间变得麻木不仁。
他知道这块磁石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红石的手术干净利落,在蜂鹰还来不及感觉到疼痛的时候,纠缠了他很久的东西就离开了他的身体。
他又在桌子上转起圈来,并且想一直转下去。
他不知道转圈为什么可以表达他的高兴,或许这也是在那遥远的过去养成的习惯。
“小雏鹰,停一停,还没有完,你得喝解毒水。”红石递过装了大半瓶神农鞭水的小瓷瓶。
“你的眼泪……”红石的要求还没有提出,小雏鹰的眼泪就哗哗的往瓶子里流。
红石屏住呼吸,他绝不能再怪小雏鹰遗忘了他——他们曾经在一起做过的事,小雏鹰一件都没有忘记。
“好,好,好样的!来,喝了它!”
小雏鹰张开嘴,红石倒入比解毒分量多上好几倍的神鞭泪。其实他不知道这有没有用,也不知道这能确保什么。
“呼!”做完一切该做的,红石瘫在椅子上,他看到了身旁的马二雨。
歉意姗姗来迟,不过它总会来临“二雨,对不起,我……刚才心急了。”
“红石哥,没关系,小雏鹰没事就好。”
马二雨也放了心,她从不把自己的处境当回事,她的眼里全是红石。
“二雨,你刚才说小雏鹰没有中毒?是真的吗?我想了想觉得奇怪。我的手一碰磁石就肿成那样,为什么磁石一直在小雏鹰的身上,他却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我刚才只是想让红石哥服下解药,其实我……不知道小雏鹰有没有中毒。”马二雨低下头。
“二雨,你是好意,其实是我不对,这都过去了,不再提了。你了解蛊虫的事,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马二雨抬起眼睛,偷偷瞄了红石几眼“这片带着蛊虫唾液的磁石被植入小雏鹰的体内……”她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只有等到蛊的主人发号施令时,小雏鹰才会中毒。”
“原来是这样,他真的没有中毒。那为什么我一碰磁石就中毒了?”
“这是一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