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雨极其危险。”主上停止拨动琴弦,他看到了马二雨魅惑的眼睛。
“哼,确实!”农铁舒频频点头,任何红石身旁的女子对她而言都极其危险,而且让她厌恶。
“铁舒,你知道二雨危险?”主上转过头,盯着农铁舒,明知道她气鼓鼓的样子不足为虑,还是等着得到她的答案。
“当然!她只会害了红石!”农铁舒的目光穿过重重壁垒,看见在马二雨邪恶的身影旁边,红石成了一堆枯骨。
“现在不会了。”主上满意地把目光重新放在琴弦上,奏起哀怨悲婉的曲调。
“一朵枯萎的花只能寄居在断壁残垣之中。”
红石和李识庐在十醴香二楼北边的最后一间屋子里对饮。两道门隔开了红石和他想要探寻的真相。
农铁舒的怨恨和得意,主上的琴声,缭绕的迷香,还有那些罪大恶极的秘密都被严严实实的关在了南边。
“红石,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北平?”李识庐坐在靠窗的一头。
“这两天吧,你的事办完了吗?”
红石无意识地抿着酒,自从马二雨出事以后,他再也喝不出酒的醇香。
“办完了,我等你一起回北平。”
李识庐有滋有味的品着酒,办完了事他的心里轻松了许多。
“红石,你猜怎么着?朝廷的真正目的未必是动摇我们的军心。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薛岩使燕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这事是怎么回事?识庐,你与我详细说一说。上回匆忙,我也没多问。”
红石给自己找了点事塞进脑子里,无论怎样沮丧,他也不能放下那些必要去做的事。
“嗯,红石,你愿意听太好了,我也怕自己判断错误。事情是这样的,上个月薛岩带着诏书来到北平,想让殿下罢兵。朝廷赦免了殿下所有的罪责,让殿下归藩,并承诺世代都不侵扰藩地,不干涉藩地的事务。同样的戏码,朝廷变着花样玩。你猜怎么着?薛岩带去了数千张诏书印制品。”
“朝廷想动摇燕军的军心还是其他什么意图?”红石拨弄着手中的酒杯,回到过去的感觉,让他舒服了许多。
二十年来,朝政和军队已经成了他的生命,心灰意冷的时候,还是它们拥抱了他,然而,他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一心一意推波助澜的他了。
“我们不敢断定朝廷的意图,不过他们没有得成。薛岩还没有到北平,殿下就派人前往暗中查探他们的举动。结果发现他们随身携带数千张印制宣谕,其心不言而喻。
薛岩到了以后,殿下当面斥责朝廷视诏书为儿戏,尽毁大明基业的赫赫威严与无上尊贵。薛岩吓得当晚就辞行南归,把他带来的那些印制品又带了回去。”
“殿下和大师火眼金睛,见微知著,他们俩定能打下江山。”
红石苦笑,带着不易觉察的嘲弄口吻,他对燕军的胜利已经不再有感同身受的欣喜。
“红石,你可不能这么说。殿下和大师没有一次不在议论朝政的时候提起你,他们总是说‘如果红石在,问题就好办了’。”
“识庐,你继续说薛岩吧。”
李识庐兴致勃勃的开了口“嗯,好。殿下觉得朱允炆派薛岩来访没那么简单。薛岩带着几千张印制的诏书过来,如果只是动摇我们的军心的话,这个行为是不是太幼稚了?难道朝廷以为我们不会搜查薛岩的行李?
如果带着一两张纸,尚且可以藏身,可是几千张,在我们的地盘上,我们怎么可能发现不了,齐泰、黄子澄还有方孝孺不会蠢到这个份上。”
“俗话说,旁观者清。没想到殿下身在其中也看得这么明白。识庐,那你这次来京城调查出什么了?”
“朝廷在辽东有异动。昨天我与兵部主事李文祥会了面,他说朝廷连发数封急报给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