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胡搅蛮缠起了波澜,她转头假装重新投入晾晒被单中,其实在徐妙锦离开之前,她的余光和两只灵敏的耳朵绝不会放过任何异动,她的身体也随时准备好做出反击。
徐妙锦举目四望,她熟悉这里,她来过这里,墙角四个并排放的洗衣圆盆,窗台上的四把头梳和一面铜镜,一个四层的木架子上放着四个脸盆,搭着四条脸巾,盛着四个杯子和四把牙刷,敞开的门里面有四张床。
她曾经在靠窗的那一张床上握着梅宁发烫的手,给她找来了医士,那个曾经被她叫做御医的人。
“唉!”徐妙锦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司设司,前往尚宫局。
路上,徐妙锦想了一百个理由向张尚宫解释她把他的儿子撂在一边的理由和打探钦天监的理由,前者令她抓狂,后者令她头疼。
她怎么样才能让张尚宫相信她没有看轻她的儿子?同时,她还得继续让他们母子对她保有期望,否则张尚宫凭什么帮她打探钦天监的事?
虽然是故伎重施,但她一点都没有把握。
几声“咯咯咯”欢快的笑声隔着两道宫墙传进徐妙锦的耳朵里,心事重重的徐妙锦羡慕的抬头张望,一只风筝牵着这些笑声向南面的高空飞去。
那是一只骄傲的孔雀,转眼它就能钻进白云里,投入天空湛蓝的怀抱。
“快跑呀!放!放!收!不能再放了!”笑声之中夹杂着银铃般的说话声。
徐妙锦愣住了。她认得这个声音,是梅宁的声音!
她举目四望,寻找到达两道宫墙后面的路,她发现自己站在尚宫局的牌匾下。
一个人从尚宫局里出来,模糊的影子像是张尚宫,徐妙锦转过身,低下头,暗暗祈求老天不要落井下石。
那个走出来的人与她背道而驰,朝相反的方向离去。
徐妙锦松了一口气,认定自己是天下最幸运的人,不但避免了重遇张尚宫的难堪,还找到了她要找的人。
她踮起脚尖,两道宫墙其实离她很近,但是要到达宫墙后面,似乎要翻山越岭,她决定走捷径。
她用眼睛丈量了一下宫墙的高度,估计出跃到墙顶需要踩踏的步数,抬起一只脚上了墙面。
道路尽头出现了一个宫女,徐妙锦赶紧收回踏出的第一步,墙上留下了她的脚印。
宫女体贴地只走了两三步,在什么都还没有看清之前就拐进了尚仪局。
徐妙锦收拾好慌乱的心情,又一次抬起脚,在留下四个足印后,她到了墙头,纵身一跃落了地,此刻她离梅宁只有一墙之隔。
梅宁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脆。
徐妙锦咧着嘴跟着一起笑,还有种迫不及待在墙的这一头呼唤梅宁的冲动。
“公主,小心!线缠上树枝了!”另一个着急的声音喊起来。
“哎呀!怎么办?这是大哥送我的风筝,可不能弄断了!”
梅宁捶胸顿足,银铃般的声音被裹在了闷罐中。
“公主,你现在开始往回收吧,说不定线会自己从树枝上脱落了!”着急的声音极力想镇定下来。
“它怎么会自己脱落呢?你这个傻丫头!”梅宁咬牙切齿,片刻沉默后,她有了一个主意,“你牵着线,我到树上去把它摘下来!”
“不行!公主,奴婢绝对不会让你上树!”婢女抱住公主。
“放开我!你以为我的功夫都是白练的?我能上得去,你看才一丈多高,也没多高啊,就算摔下来也摔不死!”
“不行!就算摔不死,摔断了腿怎么办?”
婢女很固执,照顾公主这么多年,她知道公主的分寸还不如一个孩子。
“你要不放开我,我就把你逐出宫!”梅宁开始威胁。
“只要公主没有危险,奴婢怎么样都可以。”
婢女的献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