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为什么需要蜂鹰的眼泪?”一点懊悔没有扰乱农青云的思路,他很快就组织好进一步的盘问。
“神农鞭和蜂鹰本来就是一对,或许被他们的主人一起藏在那个洞里。”红石说道。
“洞?什么洞?洞里还有什么?”农青云的懊恼更甚,不过对他严谨的思维而言都是虾兵蟹将。
“没了!”红石回想起那些仰头看着洞口微光的单纯日子,脸上洋溢的笑像盛开的花朵。
“没了?你再想想,有没有解药的配制方法,或者其他什么……”
“没有。”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用神农鞭的水和蜂鹰的眼泪?”农青云巴不得插上双翅,立即飞到那个洞里。
“碰巧发现的。”
红石过于简单的和让人难以置信的回答又一次引起了农青云的怀疑,他绝对不会相信红石的这种红星高照的离奇好运,碰巧滚下那座山,碰巧看到那个洞,还碰巧发现了解药的配制方法。
“好,我们去那座山。哼,真话假话都会在那里现形,像暴露于荒郊野地的尸骨一样,怎么都藏不住。”农青云唯一的一只眼睛里射出阴寒的光。
李子冈打了一个哆嗦。
“铁舒,你们自己服下百草丹吧,虽不能解毒,但可以暂时控制你们体内的毒性。”
农铁舒从怀里掏出百草丹,倒出两粒,一粒递给红石,另一粒扔进嘴里。
服下百草丹后,红石扶着农铁舒摇摇晃晃站起身来。
李子冈不等师父吩咐,赶紧跑到农铁舒身边,背起她。这种人情世故上的小伎俩,不用学习,他有天赋。
路上,农铁舒陷入时断时续的昏迷中,在短暂的清醒时刻,她总是忙于两件事:观察红石的身体状况和提防农青云的诡计。
李子冈心甘情愿地背着农铁舒,这样既避免了在这场好戏中,他这个多余的人遭到驱赶,又因为承担了农青云和红石的重负,使他们俩可以竭尽所能施展才华,而自己当然是这种言传身教的最大受益者。
农青云在反复回顾红石的话中陷入了深思,经过仔细咀嚼之后,他的情绪逐渐高涨起来,他确信那座山上有那么一个山洞,山洞里埋葬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一直等待着他的到来。
红石也陷入了有关山洞的沉思。
神农鞭失去了解毒的能力,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或许他忽略了有关神农鞭至关重要的记录。
他回忆着发现神农鞭时的情形,回忆着那个洞里的每一个角落,那里的光,那里的风和那里潮湿的气味。
从郸城到神农宫附近至少需要十个时辰,农青云做过精准的计算,除去睡觉三个时辰,吃饭半个时辰,在骑马赶路上要花费六个半时辰。
这种计算并不是没有意义的,农青云从来不做徒劳的事。这六个半时辰被他一分为二,他只允许中途休息两次。
翻山越岭,披荆斩棘,两个时辰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宽阔的水域。农青云仁慈地施舍给大家第一次休息的机会。
一个虽然破旧,但是四肢健,有顶有梁的茅亭伫立在江边,静穆地注视着过往路人,倾听他们的喜怒哀乐,分享他们的悲欢离合。
亭子顶部的茅草蓬松杂乱,一部分看起来色泽新鲜一些,一定是无名的好心人刚刚铺上去的,新茅草责无旁贷地挡在先辈前面,接受最严峻的考验。
两三只麻雀以为它们找到了巨大的宝藏,贪婪地把尖利的鸟喙插入茅草稀松的缝隙中,寻找上天赐给它们的虫子,几经努力,最后的结果是它们大失所望地抽出尖喙,又满怀信心地插入另一个缝隙。
红石和蜂鹰站在亭子边缘,最靠近江面的地方,出神地眺望着阳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那些光线顽皮地从水面跃出,带着显而易见的嘲笑四下流窜,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