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青云严峻的目光搜索着每一处可疑,一个驼背老汉,一处幽黑的破屋,表面上越不值得人怀疑的东西就越可疑。
在红石的搀扶下,老汉拖着晃晃悠悠的步子,移动到窗台前,从窗棱上摸了两根蜡烛递给红石。
“里面有三间房,你们住左边的两间,另一间是我的。”
“好……”
红石话音未落,还未将蜡烛握稳,李子冈就上前抢走了红石手中的蜡烛,好像它是稀世珍宝。
李子冈准备替师父和自己找一间好一些的屋子,当然他没有想到师父并不打算和他同屋。
点燃蜡烛后,光亮的世界让李子冈大失所望。三间屋子如出一辙,矮子之中并没有高子。
屋子又小又破,四壁萧然,什么也没有,没有床铺,没有桌椅,四处露风,在他们途经休息的茅亭面前也会黯然失色。
“师父,这……我没想到……”李子冈为难的看着农青云,惭愧于不能为师父找到更好的借宿之所。
“少啰嗦!闭上你的嘴,不该说话的时候别说!农青云没有领他的情,站在过道,快速往里屋瞟了一眼,眼睛又回到了红石和老汉的身上,这种小事绝不能影响他对红石的监视和对一切可疑的防范。
“你把铁舒抱进去,你和她一间,照顾好她。”农青云退出过道,又回到了院子,好让李子冈出来接农铁舒。
“是,师父。”李子冈将功赎罪似的风驰电掣般奔向农铁舒。
“小伙子,肚子饿不饿呀?”老汉对红石说,他的口气好像只想特殊照顾红石。
“老伯,没事,我们自己带了干粮。”
“干粮多干呀,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来喝口粥吧。”老汉拉着红石往刚才他坐的位置走去。
“不了,您行动不方便,煮锅粥可不容易,您自己留着喝吧。”
“你是嫌老汉脏。”老汉暗中用力握了一下红石的手,他的力气大得出人意料。
“没有,没有,我吃,我吃,谢谢老伯。”红石不敢执拗,蹲在老汉坐的板凳旁,捡起地上一个缺了口的陶碗,从铁锅中勺了一大碗粥。
“呵呵,老伯,明日我走之前给您烧好粥。”红石往嘴里扒拉了几口,一股奇怪的味道在他的舌尖翻腾,不是馊味,不是霉味,不是令人反胃的味道,是药味。
他惊诧地抬起头来,在这一瞥之下,他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一种刻骨铭心的眼神,他守护过这个眼神,这个眼神也守护过他。
“我可不能白吃喽,这个算是我的饭钱。”
红石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老汉,掩盖他刚才失态的一瞥,瞬间忘我的感动。
老汉毫不客气,伸手接过银锭子:“赶紧吃,多吃点,我老汉可不贪别人的便宜。”
“哼!”农青云冷笑一声,产生了一个此刻不应该出现在脑子里的多余想法:一个银锭子换一碗脏兮兮的粥,嘴上还说什么不贪别人的便宜。贫贱之人啊,要多虚伪有多虚伪,要多贪婪有多贪婪!这红石还真是他见到过的最心地善良的人,不过这又有什么用?他从来就没觉得心地善良是一种优点。
因为这一点点小小的分神,农青云错过了在闪烁的烛光中发生的瞬间异动,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老汉伸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准备再给红石盛一碗。
“嗯,不错,老伯,我够了,饱了。”红石抓住老汉的胳膊。
“其他人吃不吃?”
“老伯,别管他们。”
“屋里那个女娃怎么了?是不是饿昏了?赶紧给她端一碗去。”
“哦,好,我这就去。”红石勺了一碗粥,从农青云眼前经过,完无视农青云的意见,径直朝里屋走去。
农青云马上跟了进去。
直到红石给农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