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指着那几排难以区分的房屋,有板有眼的说清了方位。
红石感谢农人后拔腿就跑,在五层稻田之下想起海大叔恐怕又得与尽责尽职的农人费一番唇舌,便抬头冲着农人喊道:
“大叔,等一下有一位海大叔会从那陡坡上下来,他是我们的朋友,您告诉他我和铁舒在哪,好吗?”
农人愉快的打了一个手势,心安的回到了稻田中央。
农铁舒躺在卧榻之上,穿着农妇的衣服,脚踝敷了厚厚的青色草药,草药的香气同时也有安眠定神的功效,如果不是红石前来的消息点燃了这间屋子,她恐怕早已沉沉睡去。
农妇是一个哑巴,自从替农铁舒换下衣服后就心事重重,她常常定睛凝视农铁舒,忘了该有的礼貌。
有时她走到农铁舒身后,好像那里有一个诱人的结,等待着她去解开。
“大娘,您在看什么?”农铁舒终于忍耐不住,从等待红石的兴奋中移出一小部分心思放到农妇奇怪的举动上。
农妇指着农铁舒的背,咿咿呀呀比划着手势,着急得连院子里的狗都跟着叫了起来。
“我,我背上有什么吗?”
农妇连连点头,用一根手指头在空中画出五个半圆,农铁舒茫然的眼神使她不得不跑到院子里张望了半晌,没有发现可以表明心意的东西,她失望地回到屋里。
“你是在画一朵花吗?”农铁舒摸着背上的随便一个位置,说出了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我背上有一朵花?”
农妇喜出望外,配合着点头,发出“嗯嗯嗯”的喜悦声。
“大娘,我背上有一朵花?”农铁舒重复了一遍,纤长的手指在背上胡乱移动,“在哪?我背上怎么会有花呢?”
农妇走到农铁舒身后,伸出枯皱的手紧紧握住农铁舒的手,移到右边的肩胛骨。
“这里?”
农铁舒轻轻抚摸那个位置,感觉想象中的花朵,在身心合一的专注下,她真的摸到了一块不明显的隆起,不过只要她喘气稍微重一些,就会搅扰了她的感觉,那块隆起又变得平坦无痕。
“怎么,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呢?”她转过头看着农妇,寻求帮助。
农妇抬起手正要做一番无人能懂的解释,红石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大娘,铁舒,你们在吗?”
农铁舒喜上眉梢,瞬间忘了刚才难解的谜题,拖动涂抹药膏的腿,准备到门外迎接红石。
农妇阻止农铁舒任意妄为,疾步跑到院子里,把红石领进屋内。
“铁舒……”看到农铁舒的笑脸,红石觉得鼻子发酸,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你还好吧?”
“石头,我没事!”农铁舒眼眶湿润。
红石走到床前,看着农铁舒不能动弹的脚,很是自责:“我们不该抛下你,伤在哪了,我给你看看!”
“没事,石头,这不是敷了药吗?你以为世界就你一人懂得看病?这个大娘可厉害了!我的脚本来肿了好大,现在已经消了肿,一点也不疼了。”
农铁舒神采奕奕,毒性已经从她身体里完清除,此刻她又心花怒放,她的脸恢复了红润的血色。
“哦,那就好。”红石转向农妇,农妇已经识趣地离开了屋子,他走到院子道完谢后,才又回到床边。
“他们呢?找到神农鞭的配制方法了吗?”
“铁舒,发生了很多事,等下海大叔来了一起和你慢慢说。”
“海大叔,谁是海大叔?”
“给你解毒的人,就是那个土屋里的老汉,你喝的那碗粥里有解药。”
“他?”农铁舒回忆着那个黑暗的夜晚,那张看不见的脸,拱桥一样的背和苍老慈祥的声音。
“他有解药?他是什么人?他解得了我爹的神农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