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一直都在为宋氏的死而自责，她始终都觉得若自己当初能够出手制止一下胡氏在后宅的所作所为，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沈清曦回来之后，沈老夫人心中就一直有着这样的愧疚，尤其是查清楚了宋氏竟然是被胡氏给害死的。

她心中的愧疚让她寝食难安，尤其是沈清曦对她那么好，沈老夫人总是会在想，万一她知道自己当初没有护住宋氏，还因为厌烦内宅妻妾争斗带着丫鬟去了城外庄子居住的事情，她还会一如既往对自己这个祖母好吗？

若是沈清曦不愿意对她这个祖母好，沈老夫人每次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心就忍不住地疼起来。

她是真心喜欢沈清曦这个孙女，若是日后想到她以后跟自己这个祖母生分的话，沈老夫人真是心如刀绞。

“这些儿子都是知道的。”沈怀微微地叹了口气，他也想和定国侯府那边打好关系，只是宋氏的死，他心中是有愧的，因着这样的原因，每次他见到宋虞山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离开，“母亲，当初如果不是儿子听信了宋氏的话，也就不会给我们沈家带来这样的麻烦。”

沈怀这话是由衷的，只是如今说什么都已经为时过晚了。

他只希望定国侯府那边能够看在沈清曦的面子上，不要过多的迁怒到沈家。

沈老夫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这些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些事情说到底也是有我的责任。”沈老夫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往事浮在脑前的时候，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难受，“我若是当时留在府中，对内宅之事多多上心一些，宋氏也不会……”

沈怀叹息，“母亲，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看曦儿对宋氏的感情也不是特别深厚。您可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沈老夫人也明白这些，毕竟沈清曦刚出生没几天，宋氏就没了。

这母女两人根本就没有尝时间一起生活过，别的不说，沈清曦估计都不知道宋氏长什么样子吧。

要说她对宋氏的感情，也就只有个生育之恩了，那些感情甚至都不如她和静娘的感情深厚。

“话虽如此，但血缘这种东西，说不清楚的。”沈老夫人叹息，“你看曦儿和定国侯爷也没怎么见面，这一回京城，还是很亲近？这就是血缘，老大啊，你日后可千万不能再错待曦儿了。”

沈怀回忆起来，他其实并没觉得自己对沈清曦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沈清曦住在洛州的时候，他也是吩咐了胡氏每个月送吃食衣服和银两过去的，并没有在这些上面亏待她半分。

只是没有想到胡氏会把那些全部都克扣下来，这才让沈清曦在洛州的日子惨兮兮的。

但是这些，他不敢跟沈老夫人提起，因为只要提出来这些，沈老夫人肯定会生气骂他的。

“母亲说的极是。”沈怀点头，不管到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忤逆沈老夫人的意思，“儿子日后一定会好好待曦儿，让沈家……成为她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