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二十多年前,我们都还是头扎蝴蝶节,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有一天,旅洁的父母打工回家探亲,带了好多好吃的零食回来,按照惯例这样的美事旅洁是一定要同她的小伙伴们分享的,所以她带了许多去了梅朵家。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刚刚离世,我已经寄居在朵儿家,由梅妈妈照顾着,当然不必再叫,可任真却住得远些,旅洁放下零便拉了我和朵儿一起要将任真叫到梅家来,咱们得一起吃方能显示出亲密来。
就在返回梅家的途中,一阵风吹过,吹来阵阵浓郁的香气,让我兴奋不已,叫器着必须找出香气的源头。
结果我们在几十米远的竹林里发现了一种非常漂亮的花,那种花的颜色黄白相间,多重花瓣,我数了数一共有五层,花蕊娇嫩可爱,漂亮极了。这种花不但花形美艳绝伦,更让人着迷的是它带着浓郁的香气,嗅起来令人心神沉醉。
我当即决定,这么好的花儿怎么能让它流落林间任由风雨摧残呢,所以我得把它弄回梅家好好养着才能对得起它的精贵呀!
心里想着,手就不会闲着,我那干巴巴的小手已经揪住了花茎,做出一副拔萝卜的动作。
“子归,你干什么?”
旅洁着急大吼。
我无所谓道“洁儿你放心吧,我不是要摘了它,我是想给它挪个窝,让它活得更好些。”
旅洁惺惺惜道“小花生活在大自然中不好吗,为什么要搬动它呢?”
“小屁孩懂什么,我这是怜香惜玉,听说过这个词语没有?”
我将自己表现得像个小大人似的,旅洁半天搞不懂,只能摇头。
“好啦,小屁孩不懂就别说话,快去给我找根棍子来,这个土太紧了我拔不出来。”
旅洁还在琢磨大自然与花的问题,愣呆在原地,还是任真机灵,动作也快,眨眼功夫就去不远的梨树下拾了根风干的梨树棍。
我们俩一起动手,扒了半天的泥居然惊奇的发现几个白白嫩嫩像芋头一样的东西,问过大人才知道那是这花的球茎,而这种花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水仙花。
水仙花被我和任真成功的搬到了梅家,落角地还是在竹林里,只是出了大门口便能看见它妖娆的身姿,嗅到它醉人的香气。
不过,那天之后任真却无故生了一场病,她全身起了疹子,据她妈妈讲,任真在起疹子之前还出现了抽搐、狂躁等症状。
梅妈妈检查后发现她是过敏,怀疑的对象却是旅洁带来的零食。
以梅妈妈的经验食物过敏对于抵抗力还很差的小孩子来说本就是常有的事,一般情况吃点抗过敏药睡一觉也就没事了。所以,她见任真症状较重就给她打了一针抗过敏剂。
和梅妈妈想的一样,一针之后任真睡了一觉,睡来之后身上的疹子已经所剩无几了。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时隔几十年我和梅朵早就忘得一干二净,只有天生注重细节的旅洁还记在心里。让她无法忘记的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大家都以为任真是食物过敏,旅洁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因此自责了好久。
偶而与任真一起回忆往事她还会把这件事翻出来向任真道歉,任真还就心安理得的受了。
可是,今天任真的表现让她清楚的知道,水仙花会让她过敏这件事,她是心知肚明的,可是她要强,她绝不会让人发现她任大教授的短处,所以她就那么毫不怜惜地让旅洁自责了那么多年。
她的自私让人心寒,所以欺师灭祖这种事她任真也定是干得出来的。
那么绑架旅洁,用超强细菌要致我于死地,这两件事会不会也是她做的。
想到这里我和旅洁同时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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