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海棠立马别过眼神儿去,心底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然鹅,何霄韫很显然并没有接收到祝海棠心底的祈愿
他静默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原本一身气质明亮艳艳的小女人慌乱的扭过头去,即便是那张倾城绝色的脸被一层薄纱遮挡的严实,他却还能能想象得出对方那紧张的小表情,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受到了惊吓一般,让人忍不住怜惜。
祝海棠一边默默念叨着,一边站在原地等着夏侯憬出来接她。
帘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明明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大概,可何霄韫还是几乎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有些人,即便是见过一面,也足以让他终身难忘,将那模样刻印进骨子里。
霍钰澔正好出来看见了这一幕,他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头,快步走到何霄韫的身边,推了他一下,硬生生将他扯下了船,含笑道“我听说这城中有一家玫瑰酥十分可口,不若何兄同我一起去买来给棠······嫂嫂尝尝?”
因为出在外面,他们不便互相称呼真实的身份,以避免泄露身份,霍钰澔及其别扭地改了一个听起来比较合理的称呼。
这个祝海棠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小侯爷是什么时候跟何霄韫竟然称兄道弟上了。
不过他们在一条船上相处了好几日,又是差不多年龄的人,想必在一起说话熟络起来应该也是挺理所当然的。
何霄韫的眼神又望过来了。
祝海棠的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因为外人看不见她的表情,便也没有牵强的笑,只是声音柔和道“有劳二位了。”
何霄韫依旧没有说话,沉默着。
霍钰澔便对着祝海棠点了点头,一直拽着何霄韫走出了一段距离才放手,他压低声音在何霄韫耳边低声道“如今棠妃娘娘的脸,陛下都不肯让她露着了,何兄你怎可还那般盯着她。”
何霄韫神情带上了几丝压抑的痛楚,声音都有些喑哑,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是我逾矩了。”
霍钰澔又叹了一口气,道“陛下此次为何会允许你随行,你当真未曾看出来?”
这话一出,何霄韫便不由得半垂下了眼眸,却依旧未能挡住他眼中快要溢出来的失落之情。是啊,他们都心知肚明,此次陛下肯让他跟随来,不就是在等一个时机么,等何霄韫忍不住的那一天,就是算总帐的时候,到时候就算祝海棠求情也终究是他咎由自取。
可是感情的事他又怎么能控制得了呢。
祝海棠的事他向来无法预控。
沉默半晌,他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对着皇帝信任的人说了这么一句话——“我曾,计划帮她逃走过,就在秋猎。”
?!
虽然早就有过隐约的猜测,但是听到正主如此直言不讳,他还是不可避免被惊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可真是······”顿了半天,霍钰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能道一句“好大的胆子啊!”
何霄韫垂首得更低了,似是在认真自责“是我害了她。”
若是当初在初进丞相府的时候没有助纣为虐,没有放任祝丞相将人给送进宫里,祝海棠也就不会受这些折磨,更不会落到想要逃跑的地步。
说到底除去私心,更多的他是想要赎罪的,所以才帮着祝海棠计划逃跑。
可是终究他的计划不够严谨,不够好,没能够兑现自己的诺言带她离开,让她饱受这深宫墙院的困锢,每日担惊受怕的在夏侯憬的身边活着。
都是他的错啊······
这段时间以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痛苦,就连晚上睡觉他都是辗转反侧,鲜少有睡得安稳的夜晚。祝海棠没有逃出来,夏侯憬什么性格,几乎天下人都清